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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少出來。

偶爾,會看到任叔叔送她。車開到路口便停了。母親走下來。任叔叔坐在車上,一直看她轉過彎,消失了, 才離開。

阿京慢慢地忘記了。許多苦,經歷以後,便沉積了。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只是經常在夢裡,看到倒在血泊中 的父親,阿京哭叫著跑過去,母親忽然冷冷地攔著她,看著她,眼睛裡,全是憎惡。阿京哭著醒過來,淚水 沾溼了枕巾。周圍靜悄悄的。阿京靜靜地坐在床上,沒有人安撫,也沒有人疼愛。只是噩夢一次又一次告訴 她,那些,都真真實實發生過。阿京坐一會兒,又躺下來。帶著淚痕,依然沉沉地睡。第二天,仍舊是淡淡 笑著,依然美麗。

只是沒想到會遇到楊本虎。自從有了他,阿京晚上很少再做這樣的夢。哭醒過一兩次,被他緊緊地擁在懷裡 ,便什麼都不再害怕。

她從來沒有對誰提及,包括楊本虎。這些,都是屬於心靈深處包裹得最嚴實的機密。忘記不了,卻不願去揭 開。不需要無謂的同情,也不要無關痛癢的安慰。最痛苦的時候她一個人撐過來了。在那個角落裡,她可以 一個人堅強的遊蕩,不再需要任何人打擾。

原以為,這些傷,會從此被愛情給予的幸福深深地埋起來。不曾想,愛情破碎了,舊傷也會猙獰地撒裂開來 。

變態的親情,騙人的愛情。這個世界,還有什麼是可以溫暖人心的?

阿京抱著沙發嬰嬰地哭起來。在外面從來都堅強,一個人的時候再不哭,她會爆裂而死的。

電話又執著地響起來。一遍又一遍。催命一樣。

阿京淚眼迷離地拿起電話。是阿錦。接起來。阿錦的聲音如打雷一般:“你又魂遊天外了嗎?你不是站在二 十四樓樓頂往下看吧?”

阿京抽泣著,也只有這個朋友,現在還能讓她全心地相信,毫不防備。

阿錦聽到了她的哭聲,聲音立刻軟下來:“京乖乖,別哭。不就是一次失戀嗎?我認識你五年了,流的眼淚 怕都沒有這一次多。快來我這兒。你再一個人躲著傷心,我要心痛死了。乖。快來啊。我在天池菌園門口等 你。”

阿京哽咽著。阿錦聲音又利起來,軟硬兼施帶著威脅:“你快一點兒過來。你還要這樣哀哀地哭,我心裡一 怒,我就嗦使人去狠揍楊本虎一頓。我砍得他面目全非,潑硫酸在他臉上給他毀容,直接把他給閹割了給你 出氣,你來不來?我說到做到。大不了蹲班房。”

阿京打個激靈,在電話這邊叫出聲來:“你作死。你去啊去啊。怕是被砍被潑的倒是你了。”

阿錦嘿嘿地笑了:“叫得出聲來就還有力氣,不用煩勞我來接。你趕快來。我們就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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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來啦!

呵呵。偷懶了兩天。趕緊送上。不要忘記了我啊。我還在這兒站著呢。看見沒有,藍天白去下,三岔路口, 那個在大樹底下拼命揚著手絹又跳又叫的就是我啊。我在叫著呢:“大親小親們,別忘記我,砸我點票 票。。。。。。。”

十四、我的一棵樹

阿錦嘿嘿地笑了:“叫得出聲來就還有力氣,不用煩勞我來接。你趕快來。我們就等你了!”

阿京擦乾眼淚,站起身來,一直蹲跪在地上,腳都痠麻了。她慢慢揉著,挎了包要出門。想一想,阿錦家離 機場近,早上,倒不如直接從那邊去了。便又將旅行箱拖了出來。

既然明天是直接去了,也就不用開車了。只得拖拽著到門口,攔了一張出租上去。

就在阿京弓身鑽進計程車時,一張黑色奧迪緩緩滑進小區車場。楊本虎關了車門,抬頭望阿京住的六樓。窗 子緊閉著。似乎沒有人。

上了樓,按了許久的門鈴,沒有人應聲。拿出電話來想撥,在手裡玩弄了半天。終於還是放進口袋中。楊本 虎站在門口,手插在口袋中,斜靠著牆,靜靜等著。

靜悄悄地沒有一點聲音。她去哪裡了?楊本點了一支菸,焦躁的在門口走來走去。手捏成拳,恨不得在門上 狠狠地捶下去。

又等了個多小時,門口丟了一地的菸頭。楊本虎的臉越來越陰。掐了菸頭,走下樓去,天色漸漸暗了,小區 裡不時有人來來往往。他望望天色。走進草坪中的車場,開啟車門坐進去。坐在車裡,剛好可以看到阿京那 個單元的門樓。住的人少。進出的人也少。深色的玻璃中,若隱若現楊本虎深鎖的眉頭和手中若明若滅的火 光。

阿京在車上坐好,掏出鏡子來補妝。畢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