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辦公桌前面空空的正中,她的站姿端正如第一次參加升旗儀式的小學生,明明知道這是個嚴肅的事情,但還能站在這裡,心裡又是竊喜的。
總不能讓葉公子白髮一早上的脾氣,開了這麼多的人…旒…
往前走了一步,高跟鞋立刻在地磚上敲擊出清脆的聲音,響在氣氛沉重的辦公室裡,引得葉璟琛不得不抬頭來看向她。
“還有事嗎?”
他對她的態度平淡得像是……他們只不過是兩個認識,但沒有多大相關的人,萍水相逢而已哦。
安昕在假想中給自己做了個深呼吸,雙眼定在那張冷俊得找不到一絲情緒的臉龐上,欲言又止的,糾結得快沒法形容了。
葉璟琛自然知道她在不安,可是獨獨今天,這個時候,他實在沒有多餘的心思給她安撫。
剛想開口,安昕卻看到他有堅持要自己離開的意思,連忙搶先,又往前邁了一步,“對不起!昨天是我反映過度,我不該誤會你的意思,還說那些話,所以……”
“所以?”
看著自己的小妻子,其實他已經猜到她後面要說的話是什麼。
迎著他投來的目光,安昕全身都在發顫,小聲地,“你……可不可以不要生我的氣……”
說完,她自覺這個道歉實在太笨拙,又趕緊補了一句,“我已經深刻的反省過了。”
葉璟琛沒有說話,連眼皮都沒眨半下,仍舊沒表情的臉嚴肅勝過安昕認識他以來的任何時刻。
好像他在審度著她說話裡每一個字的真實性,這還不是最關鍵的,揪心之處在於……好像,你又不知道他是否真的再聽。
安昕沒底,只能三度補充,“真的!”
這兩個字說得不能再真誠了!
終於,她在葉璟琛輪廓分明的臉上找到了零星的笑意。
他平靜道,“嗯,我知道了。”
他只是知道了,比直接說‘可以’或者‘不可以’更加折磨人。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安昕連哭都哭不出來,只能硬著頭皮試探說,“那我們去吃午飯吧?”
葉璟琛雙手交疊,胳膊肘置於佈滿辦公桌那些數也數不清的成堆檔案上,再把手攤開,表示:他很忙。
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識相的離開,讓他有充分的空間可以工作,在不被她干擾的情況下。
接連的拒絕讓安昕無所適從,本來沒道理也變得有理了。
“忙得連吃個午飯的時間都沒有?”她不高興的問,臉上討好的笑也自動自覺的消退了,鬧彆扭也總要有個限度,她都檢討過了啊!
沒有發生昨天的不愉快之前,他怎麼可能拒絕和她吃一餐午飯?
聽出她話裡的意思,葉璟琛問,“你覺得我是在生氣,連午飯都不願意和你一起吃?”
安昕小心眼的反問,“難道不是?”
他用一抹輕描淡寫的笑來做回應,比嘲笑她想法幼稚更加直接,這時候外線的電話來得可謂恰如其分。
徐沛沛連聲音都是敬業的,“老闆,大葉先生來電。”
葉璟琛簡簡單單的道了句‘接過來’,按下另一條線後,葉紹新沉肅的問話跟著響起,“我剛和律師還有德國建材提供商單方面透過電話,這次事故主因不在葉氏,不過外媒的報道明顯有別事實,恐怕背後有人故意操縱。”
他在說時,葉璟琛已經單手在離自己最近的那臺筆記本前搜尋。
關於葉氏在漢堡的第一座蓮葉商業大樓,第二期施工發生重大事故相關新聞赫然眼前,矛頭無疑都在指責向來愛偷工減料的華商。
間隙,又聽到葉紹新問,“你怎麼看?”
葉璟琛勾了勾唇,“您是想借機考驗我嗎?”
電話那端傳來葉紹新坦然的笑聲,“我對我的兒子向來很有信心。”
葉氏早兩年就交到兒子的手裡,葉家雖然三代單傳,但在經商方面,葉璟琛無疑深得葉紹新真傳,如今都退居二線了,他有什麼不放心的?
父子之間,這點默契肯定有。
“那您就好好陪媽參加那個……世界保護婦女權益的慈善晚會?”
“嗯,明天走,什麼時候回來得看你媽的心情,不過看樣子你是要比我們都早飛了。”
大葉boss的話說到這兒,葉璟琛抬眸看了安昕一眼,應道,“是的,下午三點的飛機,我想了下還是決定親自去一趟斯圖加特。”
“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