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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導遊和司機商量了一番,又打電話向酒店方仔細徵詢,最終同意了眾人的要求。

然,誰也沒想到這是一次驚心動魄的旅程。

就在旅行大巴剛從科斯提向南駛出四十公里不到,先是巨大的爆炸突然發生在前面不遠處的公路上,所有人都親眼目睹了那輛半分鐘前按著喇叭超過他們呼嘯向前的小貨車被炸得四分五裂,緊接著,槍聲大作。

所有人都被嚇瘋了!

根本看不到子彈從哪裡掃來,卻能清晰的感覺巴士車身被瘋狂射擊。

尖叫聲交疊在耳邊,鼻息裡都是刺激著腦神經的煙霧的味道。

混亂中,司機將車強行調轉方向,油門踩到底,回程已變成一場事關生存的逃亡。

……

晚十點,仍然滯留在科斯提。

哪裡的醫院都是一樣的,消毒藥水的味道瀰漫在空氣裡,燈光蒼白得只能加深病患的絕望。

安昕坐在二樓長廊的椅子上,眼前不時有人來往經過,醫生,警察,病人……還有被輪椅和推車推往急診室的。

每個人都腳步匆匆。

哭聲從某個病房裡傳出來,有誰因為疼痛而放肆的哀嚎。

坐在她身旁的是那個同車的希臘男人,他的左手關節嚴重錯位,需要手術治療,可是現在科斯提所有的醫院都忙得不可開交,只能等待酒店派來接應的車將他帶回喀土穆再轉醫院。

但安昕想,大抵他沒有那樣的心情了。

他的另一半很不幸被流彈擊中,當場死亡,此時的他被失去的痛苦緊纏不能自拔,總算知道愛情無需見證,你我仍能相愛,便是安好。

奈何,為時已晚。

同車中,歡樂大家庭裡的父親還在急救室搶救,無法想象這個家失去他將會是怎樣一副光景。

除此之外,其他人均受了不同程度的輕傷。

至於五人組的閨蜜團,安昕在不久前看到她們吵在了一起,有兩個更動了手,冒險精神沒有了,只有相互的指責和發洩。

最後剩下她,今天無疑是安昕的幸運日。

死裡逃生後,除了頭髮稍顯凌亂,她和她的揹包都完好無損。

她靠在椅子上靜靜望著眼前的所有,所有都是那麼陌生。

午飯後滴水未進,又親身體會了戰爭的殘酷,精疲力竭的閉上眼,將自己與世隔絕。

記憶中的蘇丹是美好的,那些過往的回憶都被溫暖所充斥。

夜色下美麗的尼羅河,海水裡絢爛的紅珊瑚,還有那些或可愛或醜陋或兇猛的動物……

可是五年後舊地重遊,完全都不同了。

安昕合著眼眸,努力探究問題所在,久而腦中浮現出秦深溫柔的臉孔,她恍然大悟。

原來沒有你的世界是這個樣子。

“小姐,小姐?您沒事吧?”

她的小世界外,有人用英語在喊她。

見她遲遲不動,大抵以為她受了什麼內傷,語氣也不由急切起來。

安昕輕聲用英語回了一句‘我沒事’,睜開眼,看到站在面前的男人,她怔愣的同時,有種身不知身在何處的錯覺。

不禁的,人也是微微一愣,眼眸裡所有的茫然瞬間驅散得乾乾淨淨,轉而被一種本能的警惕所取代。

男人亦沒有說話,平靜的迎著她兀自變化的眼色,目光將她由頭到腳仔細的看過一遍,像是x光在替她做掃描檢查。

而後才對身旁的警察確認,她就是他要找的人。

那位警察很稱職,見安昕神情起伏並不大,便問她是否是他的太太。

葉璟琛的太太……

安昕無力的笑了笑,說,她不是,但他們

認識。

葉璟琛沒有反駁什麼。

警察怪異的將他多打量了幾眼,他只好說,安昕是他的前妻。

這次,她勉強微笑著點頭。

警察終歸是離開了,只將他們當作普通鬧了彆扭的遊客夫妻。

醫院長廊的通道仍舊是人來人往,她和他望著彼此陷入靜止。

會在這裡見到葉璟琛,讓安昕覺得是意料之外,但又在情理之中。

他不是那種輕易放棄的男人,哪怕是厭惡了,他也要讓對方對他俯首稱臣。

所以他來了。

這是她的認為。

“沒事吧?”葉璟琛先開口,主動結束這場無謂的眼神對峙。

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