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雪白的病床,偌大的空間裡還有專門的陽臺和落地窗,特殊病房的待遇明顯是比普通級別的病房要好,藍茵對著那張很寬敞的沙發就在想,要是翁媽媽晚上睡覺能有這麼一床沙發,該多好?
“先生,請你把手臂伸出來!”病房裡,穿著白色護士服的女護士對著睡在床上的男人低聲說道,說完還仍不住地抬眼怯怯地看他一眼,垂眸時,滿臉的紅霞飛,看得躺在的齊明晏眉頭直皺,把臉一轉,直接無視。
“先生!”女護士懦懦開口,見病人這種態度有心想再勸說一下,畢竟上藥的時間到了,只不過這男子長得也太,妖孽了,女護士手心裡捏出了汗,覺得站在病床邊有些緊張,哪怕是對方不曾看你一眼,這樣的氣場也讓人不由得莫名其妙地緊張起來。
齊明晏瞟了她一眼,看著懸掛在床頭上的那瓶液體,皺眉!
他沒病,這丫滴的混蛋居然真的開了針藥伺候來了!
“齊明晏”耳畔響起藍茵溫軟的聲音,齊少爺抬眸見到了站在床邊的女子,從她眼神裡流露出來的關切之情看得他忍不住地眯了眯眼,藍茵走過來,無奈地嘆了口氣,伸手將他左手的衣袖撩開,摺疊好之後衝著那護士微笑著說道,“護士小姐,可以了!”說完還特意用手死死地壓住他的手腕,眼神示意,讓他別動。
那護士見床上的男人雖然臉色還是跟剛才一樣的冷,但卻沒有反抗,望著坐在床邊的女子,打量了幾眼,這才走過來撕開了針頭。
藍茵看著那針頭,忍不住地凝眉,輕聲說道:“護士小姐,能不能輕一些,這陣扎得疼!”
齊明晏俊秀的眉毛輕輕一挑,被她壓住的手動了動,沉默著看著身側說‘疼’的女子,想起了小時候每次她生病都會進醫院輸液扎針,想起了那次聯考前自己用針將她扎醒的場景,那時候,她也是很疼的吧!
“嘶——”針刺入肌肉中的疼痛感傳來,雖然只是很輕微的疼痛,但他卻是第一次切身體會到了她所說的疼,奇怪,以前扎針的時候都沒覺得疼的,今天居然會這麼疼!
“是不是很疼?”藍茵見護士麻利地將針管套好,又調整了輸液管的速度,她急忙用被褥摺疊成一小塊的凸起將他的手輕輕放在了上面,調整了高度他的手就沒有那麼難受了。
齊明晏看著身旁小心翼翼為他墊手的女子,聽見她低軟的聲音裡夾帶著一絲隱隱的擔憂,看著她臉上閃過的一絲憂慮,心裡暖了暖,望著她擺放在床褥上的手,紮了針的手指動了動,勾了勾,剛要觸控到她的手指的時候聽見她低低驚呼了一聲,手指又縮了回去,抬臉去瞪了她一眼。
“我忘記給你買早餐了,齊明晏,我——”藍茵突然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恍然記得自己剛才走之前說要給他帶早餐上來的,結果一站起來就受了他一記瞪眼,只好訕訕地閉上了嘴,沒辦法,誰叫他現在是病號呢?而且還是因為她爬床搶被子才使得他感冒了的委屈病號。
看著藍茵那雙頗為無辜的眼神,齊明晏悶不吭聲,早餐?對,她就記得那個人的早餐,卻惟獨忘記了他的早餐!
“齊明晏,你,你想吃什麼?我下去給你買?”藍茵低聲說著,想著齊明晏又有潔癖,外面買的東西他會吃嗎?可是總不能餓肚子啊?
“不吃!”齊明晏轉過臉去,身子一側,用背對著藍茵,他也絲毫沒顧及自己紮了針的手,翻身的動作太大,扯動著針管,藍茵見狀急忙將他的手拉住,“別動,別動,小心別弄到了手!”祖宗,她真的很想叫他一聲祖宗了,他到底是怎麼了?這臭脾氣動不動就來了,而且還讓人莫名其妙,摸不到頭腦。
他就像一個別扭的孩子,動不動就莫名其妙地生氣!
藍茵拉住他的手,指腹才剛觸及到他的掌心,他的五指就一收,將她的手指緊緊地握在手心,掌心微涼,手心有些癢,藍茵低頭才發現他的食指指尖輕輕地在她手掌心不停地划動著,像是兩股突然撞擊在一起的電流,短暫的顫動之後帶來的便是麻酥酥的癢,身體裡的溫暖都順著那指尖源源不斷地滲透了出來,整個掌心都變得暖暖的。
“齊明晏!”藍茵垂著頭,看著那食指在她的掌心划動著,修長的食指,修剪得整整齊齊的指甲,指尖圓潤而飽滿,好像有細細的汗滲透了出來,摩挲著手心像點了火一般慢慢地暈染開來。
藍茵猛然縮回了手,表情有些緊張地說著,“齊明晏,我去給你買早餐!”她說完便逃也似地走出了病房,走的時候居然慌亂得連病房的門都沒來得及關。
病床上的齊明晏看著她逃也似離開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