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恨說了句：“跪下！”

小謝退後一步，說道：“兒子不知有何過錯。”

“過錯？拿家法來！”謝老爺從這旁邊的下人叫道：“我今日就好好讓你明白你有什麼過錯！”

我看下人拿來二尺長的纏著麻繩的藤條，心裡咯噔一下，怎麼，這是要開打？！

“謝老爺！”我下意識叫出來。謝老爺拿著藤條向我一指，說道：“柳姑娘，我在教育兒子，你最好一邊看著，否則別管我將你哄出謝府！”

“父親！”小謝矢口叫道。

“啪！”的一聲，藤條抽在小謝背上：“你還敢替她說話！”小謝猛然一歪，我一下想到他背後還有傷口，“嗖”的一下站起來。小謝又復站直，慘白著臉，對著我笑了笑，擺擺手，輕聲說：“不礙事！”

我的心絞做一團，手捂著嘴。

“啪！”又是一下，小謝固執地站直身子，但嘴角明顯狠狠地抖了抖。“啪！啪！啪！”謝老爺一邊猛抽，一邊大聲喊道：“你這個逆子，是誰叫你目無尊長，是誰讓你忤逆長輩，是誰讓你色慾燻心，一心只想著這個女人……”

小謝硬挺著，藤條雨點一樣落到他的背上，逐漸陰透了內衣、中衣、甚至夾袍，直到斑斑血跡印出衣服。我忍不住了，大叫一聲，撲向小謝，“啪”的一棍子，正好打在我的左胳膊上，我“啊”的大叫一聲，小謝猛然回身抱住我，我見他嘴角已經被咬出血來。

謝老爺終於穿著粗氣停下手，對一旁人叫道：“把她拉開！”眾人都被這氣勢嚇倒，大夫人哭著上來，拉住謝老爺的胳膊說道：“老爺，您好歹消消氣，齊兒知道錯了！”

二夫人、三夫人、五夫人也都哭著撲上來：“老爺，您別再打了！”此時四夫人也扭捏著過來，說了句：“老爺，少爺錯了，您打也打了，要不，就算了吧！”

小謝神情傲然，只是摟著我，一句軟話也不說。我在他懷裡哭著，手環在他後背，感覺到手心全是溼熱的鮮血：“小謝！”他緊緊咬著牙，不說話，只是摟著我的手稍稍用力。

“你這個逆子，還不快給你四娘賠禮道歉！”謝老爺跳著腳，狠狠說道。

“兒子無錯，為何道歉！”

“小謝！”我急切叫他，拉了拉他的衣服。他低頭衝我笑笑，依舊硬挺著身子。

“你！你！”謝老爺氣的發抖，手裡的藤條又緩緩舉起來：“我今天非打死你！”

“老爺，老爺！”眾位夫人都在哭號，我狠狠瞪著四夫人，彷彿要生吞活剮了她，四夫人目光躲閃，半天才說道：“算了算了，打了就算了！”

“齊兒，你怎麼這麼執拗，趕緊向你四娘認個錯……”大夫人哭著拉著小謝，哀求道：“要不，要不你低個頭，也算是認錯了！”

小謝不為所動，大夫人看向我，淚光點點，就像一位心疼的母親，我心中發酸，推開小謝，站直身體，儘管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還是用手狠狠抹了把眼淚，對著四夫人開口：“四夫人，我……”

“飄飄！”小謝叫住我，將我拉回到他身邊，聲音淒厲：“不許說！我若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住，還活著幹什麼！”

“好啊！”謝老爺剛平復一些的火氣，有被拱起來：“那我今兒就成全你！”說著又舉起藤條。

“老爺！”

“老爺！”

大家叫做一團，突然門口門房上的小廝衝了進來，看到這混亂的局面，愣了愣，還是開口說道：“縣令王大人來了，還帶著……帶著聖旨。”

“啊？！”所有人都停了下來，小謝眉頭皺了皺，謝老爺回過神，狠狠瞪了一眼小謝，趕緊讓大家規制東西迎接客人。這邊還沒妥當，王大人和前日遇到的徐滔縣尉就已經走了進來。他倆看了看滿屋的狼藉，嗤笑了一聲，說道：“不用收拾，我們說完就走。”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

謝老爺趕緊讓座，王大人做好後，給徐滔使了個眼色，徐滔從懷裡拿出一道摺子，站起來，遞給小謝。小謝開啟看了看，微微一笑，又合了起來。

“摺子裡說些什麼？”謝老爺緊張地問道。

“沒說什麼，”王大人彈了彈衣袍，輕蔑地看向小謝，說道：“皇上得知祥瑞一事，龍顏大悅，不過偏偏有人不識抬舉，說些混話惹皇上不自在。這不，朝廷頒了公文，謝大人由正七品知縣，黜至從八品縣丞，即刻上班。”

“什……什麼？”謝老爺說話有些不利落了。

王大人上下看了小謝幾眼，說道：“不過看來你們謝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