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終於停止了咳嗽,但渾身卻一點力氣也沒有,喝得雞湯都盡數吐了出來,我打來水讓他漱口,扶著他回到屋裡躺下。在床上,謝天齊依舊喘息不止,他臉色白的嚇人,我下意識緊緊攥住他的手,心裡愴然一片,帶著哭腔說道:“你怎麼了?為什麼會吐?”
“沒事,”他用盡全力說道:“我酒喝多了,自然會吐”
“不是,不是,你騙我”我哭喊著:“我早就覺得你不對勁,你到底怎麼了?有沒有看醫生”
說道醫生,我突然想起門外還有馬車,趕緊匆忙向謝天齊說道:“你等等,我去給你找大夫”
“別”他伸手枯瘦的手拉住我,著急地說道:“我真是因為酒喝多了你放心,不礙事的”
“不行,我要聽大夫說你沒事”我掙脫他的手向屋外跑去。只聽身後一個悲傷的聲音響起:“飄飄……”
我猛然釘住,顫抖著回身看他,只見謝天齊掙扎著坐了起來,他看著我,目光傷痛的是無邊的哀愁,只聽他緩緩說道:“你陪我坐一會兒,我就沒事了。”
他這麼懇求我,我提起的腿一步也邁步下去,只能轉回身來,見謝天齊向床裡面挪了挪身子,我嘆了口氣,走了過去坐下。雖然兩個人坐在一起,但一個把著邊兒,一個緊貼著牆根兒,我一咬牙,使勁往床上坐了坐,厚著臉皮說道:“你是壁虎,還是我是刺蝟啊”
“什麼?”他果然沒明白。我朝著我的方向揪了揪他的衣服,一努嘴,看著我們倆之間的楚河漢界,說道:“要不你緊緊貼著牆幹嘛?我又沒長著刺”
“呵呵”謝天齊笑了出來,我見他好像好多了,心裡也快樂起來,說道:“你剛吐了,還是躺下吧。”
“沒……好”見我瞪他,謝天齊立刻乖乖躺下。
我搬了個小板凳坐在床前,支著下巴看著他,他也看著我,看著看著我們倆相視大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我歪著頭問他。
“那你又笑什麼?”他鸚鵡學舌一樣答道。
“我笑你傻唄”
謝天齊愣了愣,也笑著輕聲說道:“我一直都沒有你聰明。”
“所以我就給你寫了笨鳥先飛是嗎?”我又要樂不可支了。
謝天齊看了看牆上那幅慘絕人寰的字,說道:“是啊,笨鳥先飛……”
我們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說了大半夜,直到眼皮已經嚴重打架了,我才想起門外還又等著我的馬車,連忙大呼一聲:“糟了”匆匆向謝天齊告辭,便跑了出來。馬車還停在路邊,我一邊跑一邊擺手,低著頭小鋼炮一樣衝進馬車裡,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對不起,對不起,忘了時間,忘了時間”
只聽車伕咬牙切齒“駕”地一聲,馬車踏著青石板發出清脆的“嗒嗒”聲,帶著我一路提心吊膽地回到王府。馬車停住,我正要往下跳,只見車伕大步走過來,一把抱起我,我立時嚇得“哇哇”直叫。
“你最好再大聲些”一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聲音響起,我定睛一看,原來車伕是趙彥玥:“怎麼是你?”
他吹鬍子瞪眼地使勁抱著我,大步走進了王府。
“幹嘛,你要幹嘛?”看他將我直直抱入他的房間,我緊張起來,伸手推他。
趙彥玥一句話也不說,只是鐵青著臉將我連扔帶推放在床上。我嚇得使勁拽住胸前的衣服。
趙彥玥白了我一眼,就開始脫衣服,他呼啦一下脫去外套,只穿著薄如蟬翼的中衣:“又不是第一次了”
我的火“騰”的一下子冒了起來:“上次是你趁人之危這……這次……你休想在動我”
“那好,我倒要看看你怎麼讓我別動”說著他一把將我推倒床裡,猛地掀起被子蓋了上來,自己也乘勢轉了進來。我嚇得緊緊攥著領子貼在牆上。趙彥玥拽住我的胳膊,像拎小雞一樣,將我揪過來,我還沒來得及出聲,就被他摟得個密密匝匝,頓時我貼到了他溫熱的身軀上。
“你……你……流氓。”邊說我邊使勁推他扭著身子。趙彥玥雙臂一緊,在我耳邊呵著氣說道:“再動,你試試看”
感覺到了他身體的異樣,我立刻棍兒一樣僵住,他嘆了口氣,說道:“馬上又要上朝了,你就不能讓我摟著安安穩穩睡一會兒”說著他將頭埋入我的髮辮,深深吸了一口氣,抬起頭來:“咦,你簪了……桂花?”他的聲音裡是呼之欲出的喜悅。我心中雖然覺得彆扭,但也不再計較,直轉過身去不再理他。趙彥玥在我身後呵呵一笑,安然躺下,片刻之後便鼾聲如雷,我使勁踢了他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