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去見見你王阿姨。”
“你去見就行了,叫上我做什麼?!”
“陪你媽去見見朋友怎麼了,你閒著不也閒著?”
“我事兒多著呢!”
“再多也得去!”說完“砰”地一聲把門關上。我衝門口的方向吐了吐舌頭,小聲嘀咕道:“法西斯!”
第二天,我7點起床,在樓下跑了半小時步,吃了早飯,就收拾著出門了。到醫院,我撥通了謝大夫的電話,他讓我到三樓等他。沒等兩分鐘,我終於見到了不戴口罩的謝大夫。他穿著白大褂,喜氣洋洋地衝我走來,彷彿不是要帶我去看病,而是要去參加婚禮似的。我趕緊伸出手,和他握了握。
“謝大夫,讓您費心了!”
“沒關係,舉手之勞。”
“那不是也得勞您謝大夫舉舉手嗎。”在刑警隊養的臭貧毛病真是不好改啊!
“別叫我謝大夫了,我叫謝軍,要不你就像昨天一樣叫我小謝也行。”
聽到他說“小謝”兩個字,我的頭“嗡”地一下,心口也狠狠疼了疼,我齜著牙,皺了皺眉。
“怎麼了?”
“沒事兒,沒事兒。”
“那咱們快去吧。”
謝軍扶著我向CT室走去。我雙手抱頭,躺在操作檯上,緩緩向CT機的方向移去。突然我的頭開始劇痛,眼前是一片火海,耳邊全是雜亂無章的聲音……
從放射科走出來,我看謝大夫和幾個醫生指著我的片子在竊竊私語,其中還有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大夫很是激動的樣子。我故意咳嗽了一聲,辦公室一下子安靜了。
“小柳,你……來啦?”
“謝大夫,我沒事吧?”
“沒事,沒事。”
“那你們剛才再說什麼?”這個時候說沒事,就意味著一定有事!
“真的沒事,你看,你的腦部沒有陰影,沒有腫瘤,一切都很正常。”
“那什麼不正常?我是病人,有權利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
聽我這麼一說,辦公室裡的人又都不說話了!真煩人,我心裡煩躁起來,一把抓過我的CT照片,說了句:“北京又不是隻有你們一家醫院!”轉身就要走。
“等等。”那個看起來歲數最大的大夫叫住了我:“小柳,我是神經科主任醫生馬大夫,您的腦部組織卻是沒有問題,但剛才我們也檢測了一下您的腦電波,發現……有些異常。”
“那又怎麼樣?”
“你最近是不是容易出現幻覺,還經常頭疼?”
“是啊!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這種情況我們也是第一次遇到,不排除與您長期被掩埋有關,我建議您最好再看一下心理醫生,根據經驗,絕大多數被掩埋著,從黑暗壓抑的環境中獲救後,容易出現幻視、幻聽和幻覺,這也許也是引起您腦電波異常的因素之一。”
心理醫生?怎麼還鬧出怎麼多的事情來?是醫生就有小題大做的毛病,不過,聽這位馬醫生的意思,我的毛病也似乎不是很大。想起中午還要陪媽媽見王阿姨,我含糊地應了他們一聲,匆忙離開了。
還好約定的地點就在公主墳,我來的時候,王阿姨和媽媽就已經到了。開始的時候,我還不知道兩個中年婦女敘舊幹嘛叫上我,坐了一會兒才醒悟過來,合著是給我介紹物件呢!
“飄飄今年20了吧?”
“對,屬豬的,20!”
我狠狠瞪了我媽一眼,分明再說:“這麼年輕就逼我談戀愛,你分明是在摧殘祖國的花朵!”
“20歲也算是大姑娘了。記得以前飄飄放了學就到咱單位去找你,扎著兩個辮子,一蹦一跳的,可活潑了!”
一聽到活潑,我來勁兒了!
“王阿姨,我現在也可活潑了!”
“是嗎?”
“可不是!別看我們刑警隊兒全是男的,可我瘋起來,他們誰也罩不住我!和我們那哥哥喝酒,啤酒能喝5瓶,還不算一瓶二鍋頭!玩兒似的!”
“飄飄!”我媽咬著牙低聲喊了一句。
“本來嘛!上個月石景山有個小煤窯發了命案,我還下坑道了呢。差點兒就沒出來!”
“飄飄!”我親愛的老媽忍不住了:“瞎說什麼呢?!”
“真沒騙你,看,這是我剛才做的CT!大夫說還要讓我去看心理醫生,神經病科!”
王阿姨開始還笑著的臉,漸漸繃了起來,隨後又開始抽搐,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