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攥手裡的哨棒。
“柳姑娘,真沒看出來,你還是個膽大的。”
“嘿嘿,還行,還行。”我乾笑了兩聲。
“其實,咱們縣裡還是很……誰在哪兒!”
“媽呀!”王頭這一大嗓門,差點兒把我嚇得厥過去。
我衝他指的方向看過去,提哨棒的手橫在胸前。
“看錯了……”王頭不好意思的衝我笑了笑。
我衝他咬著牙,真想一棍子輪到他臉上。我邊撫著胸口平靜,一邊和王頭繼續往前走。還沒走了二十步,王頭又來了,這回瘋抽得更厲害。
“媽呀!”
我只顧著平復剛才的驚嚇,根本沒有注意到他看見了什麼。此時向王頭看去,只見他眼睛瞪得溜圓,嘴張得老大,一隻手臂哆哆嗦嗦指著前方,兩腿還在不停打顫。我一顆心立時又被拽到了嗓子眼,只覺得全身的毛髮都炸了!我哆哆嗦嗦的衝著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見不遠處,一顆歪脖兒樹上,掛著一個東西,正隨風擺來擺去……。我心說不好,趕緊拎直了棍子衝上前去。
樹梢上,身體被吊起。一張藍紫色的臉,兩眼血紅,眼球外凸,眼眶有血液流出,舌頭伸出約莫三寸長。我站在身體旁邊一搭手,確認人已經死了。這時,王頭汗毛直樹、踉踉蹌蹌的走過來,顫抖的要伸手去解屍體脖子中的繩索。
“別動!”我大聲喝道:“現在太暗,接了不利於固定證據!這個人已經死了,你趕緊回縣衙叫人!”
“你……你……一個人……行嗎?”
“要不你守著?”
“我去……”還沒等我說完話,王頭就一溜煙不見了。
這時夜風一吹,那屍體飄起的裙襬一下子搭在我手上,我心裡咯噔一下,腿肚子也似乎轉起筋來,想稍微走遠幾步,但腳脖子軟的使不上勁。其實,在刑警隊兒的時候,這種上吊的現場是命案中最素的現場之一,那些肢解、碎屍的現場,光是血腥味兒就能讓人頭疼好幾天。可這是在古代啊,而且還只有我一個人在黑漆馬虎的夜裡,打著鬼火一樣的燈籠,一拳距離之外就是一具屍體。我越想越害怕,渾身顫抖起來。心裡一個小小的聲音在吶喊:柳飄飄,你好歹也是受過多年專業訓練的公安民警,此刻在你身邊的是無辜受害的群眾,冤情正等著你去發現,罪惡正等著你去懲治,你怎麼能害怕,怎麼能膽怯,怎麼能後退!
這是在刑警隊,跟崔頭出命案現場時,崔頭最常和我說得一段話,只要聽到崔頭這麼一說,無論是多麼血腥、殘忍的現場,無論我是多麼害怕、噁心,我都能鎮定下來,履行自己的職責。此刻,我橫了橫心,深吸一口氣,對著屍體扭過身來,儘量把燈籠舉高,以便我能看清屍體的樣貌外觀。
死者是一名女性,約莫15到25歲,衣著異常整齊乾淨,髮辮也梳的很是精緻。死者用於上吊的是裙帶之類的絲綢織物,我向下看去,發現死者左手上攥著一塊布,布上似乎還有字跡。
正在這時,王頭離去的方向有人舉著火把趕來,我看了看,跑在最前面的是一個瘦高個男子,心說這也不是王頭啊。只見那人離我越來越近,仔細一看,原來是小謝!!!
我呆立不動,驚得下巴都快掉了。這小謝平常慢的出奇,怎麼這會兒跑那麼快。
“小柳……姑娘,”小謝喘著粗氣,一把拽過我:“你沒事吧?”
“我?沒事……就是剛才有點害怕”奇(提供下載…87book)怪,上吊的又不是我。
宋慈、李威、小三哥都跟在後面跑來,大家都瞪大了眼睛像見著親人一樣盯著我,王頭跑的最慢,也趕了過來。
“你們幹嘛都這樣看著我?”我被他們盯著發毛。
“你……不是……出……出事了嗎?”宋慈說道。
“誰空口白牙的咒我!”
“王頭說……說……你出事了。”李威結巴地說著,大家都轉頭看向王頭。
“我不是那樣說的!我說出事了,柳姑娘在,可大家沒聽我說完,就跑了。”王頭一邊說,一邊那眼睛瞄小謝。
我白了他一眼,反手拉住正拽著我的小謝,同時扭過臉去,說到:“我沒事兒,是她有事兒!”
“這……這……這不是我舅父家的侄小姐嗎?!”宋慈鬼叫一樣的聲音,讓我們所有在場的人都戰慄了。
屍體接下來的時候,冀府的人也在。辨認了一下,確定是他家侄小姐冀梅娟。我和宋慈蹲在屍體旁邊認真勘驗,小謝站在一邊不是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