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有夢想的他,決不可能像她那麼痛苦吧?太過分了,這太過分了!“藍颯你聽好了!這次回國你是打算要參加A1的甄選,如果選中就代表中國出賽,我說得沒錯吧?”
藍颯被她難得一見的怒火嚇住了,呆愣片刻,緩緩點了下頭,“沒錯。”
“很好。如果沒有贏得比賽,請不要再來找我。”杜月聆語氣冷冷地吐出決然字句,“以前,你選擇放棄我;而這一次,換我選了。”
說完後,她不再看他一眼,轉過身大步流星地飛跑出書房,轉瞬消失在藍颯的視野裡。
杜廣榮靜靜坐在沙發上,神情甚至頗為悠閒,點燃了另一根雪茄,對這一幕,他不想發表任何言論。
藍颯目光灼灼地盯著書房的寬大門板——杜月聆跑掉了,他只好看那塊門板。就這麼毫無表情地盯著那扇門看了片刻以後,他突然以手輕敲額頭,低低苦笑出聲,“真是的,壓力很大呢。這回不贏不行了。”
藍颯與杜廣榮簡略告別之後,並沒有直接離開杜家大宅,而是疾步走向三樓臥室,打算去拍杜月聆的門板。
杜廣榮也許是天底下最開明的父親了;見到一個男人試圖擅闖自己女兒的香閨,他非但沒阻止,甚至還以有趣的眼神目送藍颯的背影上樓。
這小子……雖然仍舊和五年前一樣是不服輸不認錯的臭脾氣,但看起來——還真是比當年可愛多了。杜廣榮搖頭笑笑,罷了。年輕人之間的事,讓他們自己去處理吧。
藍颯來到三樓。
“杜月聆!”他一邊拍門一邊叫道,“開門!我時間不多。”
屋內猛地傳來什麼東西墜地的悶響。藍颯低頭失笑,從什麼時候開始,這乖乖的女孩學會砸東西洩憤了?
他把身子往牆邊一靠,打算不走了,“杜月聆,杜月聆……”他邊敲門邊輕聲一遍一遍念她的名字,下定決心要和她軟磨硬泡到底,“杜月聆小姐,你再不開門,我今天訓練會遲到哦。”
一陣沉默後,門內傳來有些賭氣的低語:“你直接走吧。”
“不行。”他笑著回答。
“我、我還在生氣,不想和你說話。”
“知道。”他和善地點頭,“剛才你跑出書房時,摔門摔得很響亮。”
“我爸他……生氣了吧?”她被他說得有點愧疚。
“沒有。”他盡責地回答她一切問題,“不過,我可是有點生氣哦。”
房門內的女聲驚訝地“咦”了一下,好像想不通為什麼他也會生氣。片刻後,門板被拉開了,嬌小女孩一手扶著門框,表情有絲尷尬地對他說:“進來吧。”
藍颯彎唇一笑,心情頗好地走進她的臥室。這粉紅色調的房間裡有梔子花的馨香,可愛的卡通海報貼在床頭。他走進去沒幾步,腳下就踢到一個紙巾盒——看來,這是剛才她扔到地上的。
他俯下身子,撿起那個圓滾滾的盒子,隔空拋給她,“看不出來嘛,你現在脾氣很大噢。”他揶揄道。
杜月聆接過那盒子,回身放在桌上。咬著下唇,凝眸看他,“藍颯,五年前的那個約定,為什麼我不知道?”
“我以為你爸會告訴你。”他挑眉,不太認真地笑道。
“所以你就覺得沒必要告知我?我被你給甩了——不!我被一張一百萬的支票給賣了,你認為我不該知道原因?”她說著,想到這五年來過著的寂寞的心痛的日子,憤懣的感覺又從心底升起:那種被心愛的人毫無徵兆地甩掉的感覺,那種像是一巴掌猝不及防抽到臉上的感覺,藍颯是不能理解的吧?
曾經她努力說服自己:藍颯是不得已的。選擇分手,他也會心痛。
然而,她想錯了。事情根本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麼令人悲傷,有了那個成竹在胸的約定,藍颯根本沒必要心痛。
沉浸在悲傷之中的,自始至終就只有她一個人而已。藍颯什麼都知道,所以這些年來,他活得非常心安。
正是這一點……她不能原諒。
“藍颯,我決定了。”杜月聆低聲地、堅定地開口,直視面前心心念念牽掛了五年的男子,“剛才我在書房裡說的話並不是開玩笑的。如果不能成為A1的代表車手,請你以後都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
“喂,你要不要把話講得那麼死啊?”藍颯故作驚訝地揚了揚眉,表情還是玩笑的,“萬一到時候我沒有被選中——”
“那就分手。”她截斷他的話。說完了忍不住覺得自己可笑:他們只談過三天的戀愛,而且是在五年以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