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嘯天那天回來時,說陸仁藝已沒事了,他的爸爸、哥哥都在醫院裡陪他,自己才回來的,此時陸仁嘉打給她的電話時,語氣裡竟有幾分無助和哀求。
是她聽錯了?!
不管怎樣,她還是拎起包,就準備出門,再出門時,因為有了事情,似乎將剛才的愁容斂去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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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裡,陸仁藝是在初六正午醒來的,醒來時,他的床邊便待著爸爸、哥哥、還有許諾的爸爸何嘯天。
他不言不語,所有人都以為他病著,疼得太久,不願說話。
他低著頭,不願與任何人交流,直到何嘯天走後,陸仁嘉企圖替他掖好病子時,他才瘋了般的吼叫。
“你們都給我滾!”
他大動,一把便撕亂了身上的儀器和手臂上正輸液的管子,登時,針頭拔掉,液體混著血液滴了一被子,別樣的刺目。
“你們都走!都走遠!”被幾個人控制住的他,冷冷地說道,目光落在陸仁嘉身上時,整個身子在顫抖。
“爸爸,你先回吧!仁藝他失戀了!心情不好!我來處理!”陸仁嘉說話的聲音,就像一個孝敬的兒子,一直暴怒的陸仁藝突然間就笑了,笑得迥異。
陸俊生的目光,在他倆的臉上流轉了半天,隨即轉身,臨走時拍了拍陸仁藝的肩膀,“失戀也算個事?!”
陸俊生走後,陸仁藝便直接怒吼道:“陸仁嘉!你給我滾出去!從此,有我陸仁藝在的地方,你滾遠一點!”
陸仁嘉苦笑,他的弟弟,大概是恨他入骨了吧!
“你不走!你不走是不是,你不走我走!”陸仁藝說著便要下床,陸仁嘉忙阻止了他,“好,仁藝,我走!不管如何,你記住,哥哥永遠愛你!”
“從此以後,我陸仁藝沒有哥哥!”陸仁藝一貫溫和的臉上,也出現了奢血的神情,這種神情,與他藝術家的氣質十分的不相同。
陸仁嘉出了醫院,坐在車上時,臉上死一般的沉寂。
“他跟弟弟,是誤會下去呢?還是把那骯髒的,不為人知的歷史,讓他也分擔一些呢?”他的頭很痛,他在車上坐了很久,直到他看到許諾從一輛陸虎車上下來,急匆匆的走進住院部,他才驅車離開。
許諾推門進來時,陸仁藝痛苦的失神,聽到門聲,看也沒看,拾起手邊剛剛被他折騰掉的液瓶便扔了過去。
許諾雖說沒提防,但那東西衝她來時,她本能的選擇了蹲下,若她不蹲下的話,那瓶子可是衝著她的腹部去的。
陸仁藝看清來人時,光著腳下床,許諾本能的捂著肚子,陸仁藝還以為那瓶子打中了她。
“諾兒?是不是打著了?”
“還好,沒有,否則,你陸仁藝死定了!”許諾說得一本正經,陸仁藝原本暴躁的心情,此時吹進了一絲涼風。
“幹嗎擲東西?怎麼過了個年,你返老還童了?還耍小孩子脾氣?”
陸仁藝微微一笑,沒有反駁,只是他臉上,卻失去了往日的神彩。
“仁藝,出什麼事了?你怎麼在那小店裡喝成那樣?知不知道,若聯絡不上的話,那店主會把你扔在大街上,你說你,對了,那天你好像還沒有穿外套?是沒穿,還是店住看你外套款式新穎,給珍藏了起來?”
“扔大街上倒好了!”
“好了?!”
“死了就解脫了!一了百了!”
“你失戀了?”
“失戀?從來就沒戀過,哪來的失戀?!我倒是想失一次,可沒有人給我機會。”他的眉宇肩充滿著憂傷,卻漸漸的沒了剛才的絕望。
。
許諾知道陸仁藝一定發生了什麼事,可是他不說,她便沒追著問,只是關切的問他需要吃些什麼?需要什麼?
“許諾,不管怎麼說還是謝謝你!夜半三更的……”
說起夜半三更,許諾馬上聯想起了某人,想著某人也是夜半三更,從冬日裡暖和的被窩裡出來,在雲城的大街小巷瘋狂的尋找她。
她似乎沒有對他說謝,還跟他吵了一架,可她沒想吵架,是他吵的。
“諾兒?”陸仁藝對她突然的神遊有些詫異,“在楓意,你過得好嗎?”
許諾是什麼情況,陸仁藝是清楚的,包括何嘯天與柯以軒之間的爭鬥,包括她的那次跳海,可別忘了,他和尤雅還為她立了一方衣冠冢。
許諾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