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宸東睜開迷離的雙眼看了蘇子陽一眼,失笑一聲,“這個地方,恐怕只有你能找到了……”
沒錯,只有蘇子陽能夠找到,高二那年,陸宸東逃課,強拉著蘇子陽來到這個不算太大卻學生生意做的很好的夜總會,他當時還開玩笑的說,怎麼小的地方還能成為夜總會,以後他畢業了,就把它買下來,一口氣擴大個十倍二十倍的,那樣子也配得起夜總會這三個字。
可是如今這麼多年過去,這個夜總會還如曾經一般,沒有變,也沒有擴大,好似是為了留住某段記憶一般,亦或者連他自己都忘了自己曾經說過那樣的話。
蘇子陽喝的很急很兇,陸宸東擰了擰眉,伸手又將杯子給奪了過來,“你想喝酒就喝酒,幹嘛拿我的杯子……”
蘇子陽斜睨了他一眼,不聲不響,直接撩起旁邊的酒瓶子就往嘴裡灌,陸宸東面色一沉,雖然腦子有點昏昏的,但是還不至於神志不清,在他的印象裡,蘇子陽可從來不會這樣……
“子陽,你和紫燕又發生什麼事情了?鬧離婚?還是吵架?”在陸宸東看來,離婚是小,吵架是大。因為吵架還不能離,而離了,便是永遠不會吵了。
“為什麼要吵架?又為什麼要離婚?難道你就那麼希望我們吵架離婚?”蘇子陽就喝酒,眼中的情緒很淡,看不出來他想什麼。
陸宸東凝著他的側臉一會兒,淺笑出聲,“子陽,你心裡其實很怪我吧,如果不是我,你現在娶得人就不是紫燕,如果不是我,你當初又怎麼會放開鬱暖言的手……說實在的,看著現在她跟杜江宇結婚在一起,我甚至想,倒不如當初讓你照顧鬱暖言,這樣起碼我還可以偶爾見見她,看著她真正幸福的樣子,那樣子,也好過現在千山萬水,杳無音信……呵呵!”
陸宸東醉的不輕,但是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明顯的有些自棄自暴的感覺,奪過蘇子陽手裡的瓶子,給自己倒了一杯,仰面,一口見底,眼角一絲悲哀流過,無人發現。
“不……不會的……”蘇子陽突然開口,“即使你不阻止我,鬱小姐都不會接受我,也不會和我在一起……”
陸宸東失笑,“你怎麼知道?那個女人,就是水…性楊…花,亂勾搭人,當初你們不是挺好的麼?如果不是因為顧念你我的兄弟之情,你把她弄到手,不成問題吧!”
陸宸東說的都是醉話,卻也是氣話,因為鬱暖言那麼輕易的就嫁給了別人,因為鬱暖言明明懂他的心卻依然選擇棄他而去,因為鬱暖言已經不再愛她……
曾經他以為,只要他陸少想要的東西,即使用搶的,他也必須得到,霸道自恃便是他的本事,可是現在,他突然覺得很無力,把一個不愛自己的人強留在身邊,帶來的無非是傷害,既然如此,他也是不是該學著他,選擇忘記了?!
鬱暖言你看,這方面我永遠不及你,真是諷刺!
“陸少,在你眼中,鬱小姐是這樣的人麼?在你眼中,我是這樣的人麼?你真的以為鬱小姐已經忘記了你,已經不再愛你了麼?”
陸宸東微怔,不明白蘇子陽是什麼意思……
***第二天,陸宸東在成業集團召開董事會,準備再次出國前往澳洲親自主持分公司的上市事宜,在此期間,由副總陸遠東主持國內大局。
會議結束後,陸宸東便和厲原墨以及助手團迅速趕赴機場,前往澳洲。
十五小時後,飛機降落在悉尼機場,馬克親自帶人迎接,但是陸宸東卻拒絕了晚上的接風酒會,隻身開車離去。
他去做什麼,言離墨自然知曉,他來這裡為了什麼,他亦知曉。
上飛機前,言離墨已經安排了在悉尼的人開始調查鬱暖言的住址以及這幾年在澳洲的一切事宜,剛才下飛機,已經有人將這些資料交給了陸宸東。
雖然他還沒有看,但是看到陸宸東拿著資料面色蒼白的樣子,他只覺得氣場不太好,有些擔心,試圖去問,卻最終閉了嘴,因為不會有答案。
在前往那個小院的路上,陸宸東的心情前所未有的緊張,整顆心都在狂跳。
昨天晚上,蘇子陽告訴他,劉管家出車禍的那天,鬱暖言在場,而且她好似以為那個出車禍的人是他,她說“不要離開我,陸宸東,不准你離開我!”
陸宸東顯然不相信,他以為蘇子陽只是安慰自己,那個女人已經結婚了不是麼?
如果她心中還有他,那她為什麼選擇嫁給別人?
而且她知道他的無奈,知道他愛著她,不是麼?
他想不通,也想不明白,但是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