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痛苦和嫉妒,你覺得我該感激她嗎?
有時候我在想,如果當初我拒絕和她一起離開,我現在可能已經長成一個粗壯耐勞的家庭婦女,守著貧寒的家,卻可以理直氣壯地暢快的笑,肆無忌憚的哭,那也未嘗不是另一隻幸福;
你知不知道,當初我選擇跟著顏拉拉走,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什麼?”
黎桑桑含淚帶笑地望著倪震宇。
倪震宇搖搖頭。
黎桑桑深深地吸了口氣:“因為,當時陪在顏拉拉身邊的那個白淨的酷酷的男孩子;
他看到我衝在最前邊要搶她帶去的一堆捐助過冬的禦寒衣物,他敏捷地抓住了我的手,鄙視地說‘沒禮貌的丫頭,,可是,當他低頭看到我凍成紅蘿蔔一般的手時,他不可置信地瞪著我,雙眼竟然很快就充盈著淚水,‘對不起,我你你是想要雙手套,是嗎?,
從來沒有人像他那樣因為我的疼痛而流眼淚,我當時愣愣的,哽咽得說不出話;
他回頭看看被一搶而空的衣物,笨拙地脫下他手中的毛皮手套,努力地往我凍得開裂腫痛的手上套,他說‘不要哭,你這麼漂亮的小丫頭是適合笑的,,他笑起來露出小小的兩顆虎牙,好看得炫目;
然後,他軟軟的手指,輕輕地小心翼翼地抹去我臉上的淚水,那一刻,我看到了世界上最好看而且溫暖的小手,它第一次讓我知道,原來一個孩子的手,在寒冷的冬天,也可以那麼白、那麼香、那麼暖;而不是像我們孤兒院所有的孩子一樣,一到冬天,小手都凍成了熊掌。”
黎桑桑曲起一隻胳膊默默地拭去了臉上的淚水,轉而在身後摸了摸,抽出一雙已經磨損得看得見裡襯的褐色的皮手套,遞給他一隻,往自己的手上戴了另一隻,似乎在靜靜地凝視著手套上流逝的那些歲月。
倪震宇有些茫然地接過來,很老舊的手套了,很小,他的手是不可能套上的。
可是,莫名的熟悉感,讓他呼吸有些凝滯。
他的心忽然一動,放開手中的酒杯,用手指把手套反過來一半,看到一側的夾縫裡的商標上,明顯地寫著他的名字的縮寫nzy,這是他的親生母親活著的時候,給他訂製的生日禮物,當時,他太小,他母親去世的時候,他也不過五歲,只是忽然有一天發現母親不見了,然後用不了多久,母親留下的那些氣息也隨著她的物品的消失而散逸得一乾二淨,現在重新看到這樣的一個帶著母親資訊的手套,他一時間百感交集,這生活真的是太奇妙了。
“桑桑,人生真的好神奇,你竟然因為一雙手套,就改變了自己的人生軌跡,這一隻送給我好嗎?這是我收到的最珍貴的禮物,仔細想想,我收到的禮物似乎都是你送給我的。”
倪震宇有些感傷。
“送給你?我還真的有些捨不得,畢竟陪伴了我多年,不過幸好,你只要一隻,我就大方一點好了。”黎桑桑對他笑笑,伸手用戴著手套的那隻手胡亂地在他的臉上抹了抹。
倪震宇笑笑地說:“一直嚮往著別人的風景,不曾想,自己也是別人仰望的風景啊,這樣的深情厚誼,讓我怎麼承受得起?”
“那就娶了我,以後慢慢地用疼愛還我好了。”
黎桑桑玩笑地說著最敏感的話題。
第二十五章 情到濃時情轉薄
“桑桑,你這傻瓜瓜,你又懂得多少我身後的豪門所謂的榮光?”
倪震宇伸手捏捏她的臉頰,想到了身後就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家族。
“你搞混了一個問題,我想嫁的是你,不是你身後的豪門。”黎桑桑很挑剔地指出了他的語病。
“我流著家族的血液,男人對家族都有著無法推卸的責任,對你,我捨不得讓你苦,我不屬於你的話,怨恨也就不會太多;
我不可能是個好丈夫,也絕對不會和任何一個女人攜手白頭的,這樣的狀態是最好的,你和父親也為我們的愛情做足了成為傳奇的準備,高潮處就是結局,這不是最精彩的演出嗎?”
倪震宇的眉目間流瀉著的憂鬱和感傷,瞬間也帶上了華麗炫目的光彩。
“震宇”
黎桑桑乞求的聲音軟軟地響起。
倪震宇伸指掩住她的唇:“我無法和你一樣,理直氣壯地爭取自己想要的任何東西,對於顏拉拉,你也是應該有愧疚的,你敢說,你的肆無忌憚不是因為她的過於懦弱和善良嗎?
知道那天看到綠城廣場上我們的那幅招搖幸福的合影,顏拉拉說了什麼嗎?”
黎桑桑的美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