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黔金絲的棺材。
離開的人都神色沉痛地向顏寒天告別,心底都是說不出的豔羨和嫉妒,這樣的一個俊美的男子,手段智謀無人能比。
上天是多麼的鐘愛他,片刻間就一步登天,身價尊貴無比,成為躋身富豪榜的風雲人物。
對於這些告別的人,顏寒天一改往日的斯文守禮,連頭都不回,任由身邊的顏青青和顏拉拉應酬。
這傢伙太他媽的傲慢了,這是大家的共識,不過今天又真實地體驗了一番而已。
“總裁,逝者已矣,請不要太傷心了,還有很多的事情需要你處理!”
站在顏寒天身邊的、顏紅軍的律師張順乾低低地提醒。
“不,我要親眼看著這個該死的老傢伙被埋在地下,被厚厚的土層擠壓變形,永世不得翻身!”
顏寒天頭也不回,盯著被載重機緩緩放向墓穴的顏紅軍的棺材,一字一句地狠狠地說。
此刻他被雨水淋得頭髮貼著頭皮,雨水汩汩往下流,他的臉上分不清是淚水還是雨水,眼睛可疑地通紅,那表情如同墮入地獄的撒旦,邪惡而蠱惑人心。
“你父親是愛你的,他經常在我們面前說你的事情,你能被鍛煉出如今的值得驕傲的決斷力,在商界呼風喚雨,過得順風順水,他才能放心把基業交到你的手上,如今,他也這樣做了,你為什麼還如此恨他?”
張順乾神色慈祥地看著他。
他看著他成長,從沒有想過他們父子之間的成見如此的深。
顏寒天冷笑著回頭,看著他低低地說:
“他把基業交到了我的手中?虧你說得出口,你不會不知道資金虧空成的黑洞,足夠把我的一生毀掉!你見過這樣的表達愛的方式嗎?”
這句話他說得很低,低到只有他們兩人能夠聽到。
張順乾的神色依然不變,正要開口說話。
只見顏寒天轉身換了和緩的神色,看著驚訝地望向他的兩個妹妹和妹夫倪震宇。
惡質地笑笑說:“張秘書,你把被警局嚴密封鎖的那封遺書給他們念念,讓他們確認一下傳聞的真實度,不要剝奪了他們的機會——在這最後的入土的時刻,把怨念準確地傳遞給父親大人的機會。”
張順乾苦澀地轉身,無奈地看著那三個人。
顏青青率先回過神來,有些疑惑地說:“遺書?爸爸公證過的那份遺囑?什麼警局嚴密封鎖啊!哥哥,我什麼也不要,屬於我的那份遺產都交給你打理,好不好?”
顏寒天冷冷地看著她說:“青青,看來你是傷心過度了,這麼重要的資訊竟然不知道一絲一毫,爸爸在臨死前又寫了一份遺囑,剝奪了你們母女三人的繼承權,沒有什麼你那份了,你明白嗎?”
“什麼——什麼——?”顏青青張口結舌,眼淚奪眶而出,伶俐的口齒一時間竟然說不出什麼話來。
“不要太吃驚了,雖然爸爸沒有留給你遺產,可是,你是我妹妹,不用擔心把你掃地出門,你還可以像以前一樣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等你結婚了,我會給你豐厚的嫁妝,況且,剛剛的話,你不是本來就不打算要那份遺產嗎?”
顏寒天看著顏青青蒼白的小臉,冷聲說。
顏青青驚訝的目光轉向張順乾,張順乾無奈地對她點點頭。
“為什麼?這究竟是為什麼?爸爸那麼愛我們,怎麼會這樣?”顏青青難受得哽咽著說。
“想知道為什麼,喏,你應該問的那人,還沒有被土埋住,去問他啊!”顏寒天刻薄地說,他也無法從被父親陷害一般的遺書中解脫出來。
顏青青驚恐的目光看向顏寒天,捂住耳朵尖叫著:“哥哥——一定是你,一定是——你……顏寒天,我恨你!”
她說著扔下手中的黑傘,向墓園外跑去。
“該死!”顏寒天氣惱地低聲罵,他要激怒的並不是她。
“青青——”顏拉拉喊著,轉身就要追過去。
“拉拉,回來!”倪震宇用力地抓住顏拉拉的手。
顏拉拉掙扎了兩下沒有掙脫,她狠狠地瞪著倪震宇說:“該死的!我讓你放手!”
倪震宇有些驚訝地看著暴躁的小女人,固執地拉緊她,陰沉著臉說:“你不覺得就是去追她,也應該對你哥哥說句告別的話?”
這個該死的笨女人,天文數字一般的遺產被明目張膽地剝奪,竟然屁也不敢放一個。
況且,有他在她身後撐腰,她儘可以把那張得意的長得女人一般的小白臉罵個狗血噴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