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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說完就用兩隻手遮住眼睛,不看也知道,眼淚出來了。

“別這樣,寶佳。”最鎮定的反而是李盛君,輕輕攬了一下林寶佳的肩膀,聲音輕柔但透著一股子堅決,“一切都是我自己的決定。”

“你不害怕嗎?”林寶佳斷續地,“不會覺得很痛苦嗎?”

“很痛苦。”李盛君誠實地,“可那是在我下定決心之前,別擔心,我現在很高興,一點都不害怕。”

李盛君一個人回到家,所謂回家,也就是回到她所租的房子裡去。

那天晚上,她堅定地拒絕了夏遠要她留下的要求,一個人回家去收拾行李搬了出來。

夏遠展現出一個年輕男人所能給出的最大固執與讓步,固執地開車把她送回家,又把車在離她家還有些距離的地方讓步地停了下來。

其實他一開始是決意要把車開到她家樓下的,李盛君要求他停車的時候還問:“為什麼?我送你回去,陪你上樓,我還想跟他談談。”

李盛君已經虛弱不堪,但頭腦卻有前所未有的清明感覺,她搖頭,“沒有必要,這是我和他的事情,夏遠,我不是因為你決定離婚的,也輪不到你跟他談。”

他緊皺眉頭看她,數番張嘴,卻最終都說不出反駁的話來,最後只好讓步,將車停在兩條街之外。

她走出很遠之後才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看到夏遠立在車外,遙遙地看著她,距離讓她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但路燈下那個人影令她溫暖。

她還是隱瞞了一點,雖然他不是她離婚的理由,但他給了她力量。

這個她當年無意中種下的因,終於在多年之後結出果來,並來勢洶洶,令她無法躲避。

儘管如此,她仍覺得自己應該感謝他。

李盛君上樓,林念平不在,她撿起被自己丟在門邊的包拿出手機,看到那上面許多個未接來電,還有她父母的簡訊,問她到底出什麼事了,林念平怎麼會到孃家來找她。

看來林念平是出門去找她了,看簡訊時間,現在他應該還在她父母那裡。

李盛君有種抱著必死之心走上沙場卻發現無人應戰的荒唐感,但她並沒有浪費時間,只是草草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東西,看看時間,又給林念平留了一封簡訊。

“我決定搬出去住,無論你是否同意,我要離婚。”

她寫完,看了一遍,把它壓在進門的桌子上,就是上一次林念平留下“我絕不會與你離婚”的那張紙條的地方。

離開家之後,李盛君並沒有與夏遠一起回去,他也沒有勉強她,只是把她送到酒店裡。

酒店是最好的,工作人員的笑容就算在凌晨都像春風一樣溫暖。李盛君累得不能再考慮任何事情,只是在下車的時候看了夏遠一眼。

他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麼,立刻道:“我不進去了,剛才我用電話訂過房,你到前臺報你的名字就好。”

李盛君沉默了一下,過了一會兒才說:“謝謝你。”

又過了一會兒,她才聽到夏遠的回答:“謝謝你讓我照顧你。”

房間是酒店裡最好的,李盛君卻躺在雪白的帶些橘香的大床上失眠。

她在這一整夜的時間裡想到了許多往事,大多都是被她所遺忘的,她想起她的大學時光,她的初戀男友,還有她與他的分手。

這一切原本都不該包括夏遠,但從夏遠問出那句:“你是否還記得我?”開始,她知道自己再也逃不過他的存在。

2

李盛君的初戀與大部分人一樣,是在大學裡開始並且結束的。

這片土地上所有的大學都是難進易出的,這麼長的閒散時光,這麼多的年輕人,沸騰熱血充沛荷爾蒙,不談戀愛又能做什麼呢?

李盛君的初戀物件,是她的同班同學。

男孩家裡富裕,就比同齡人更加無憂無慮一點,什麼事都大而化之,獨獨對她捧在手心裡那麼好。

就是脾氣差一點,但這個年齡的男孩子,發起脾氣來就像太陽雨,剎那就過去了,雨點還未落地,陽光就已經回來了。

其實就是少爺脾氣,對別人都極其不耐煩,可對李盛君,憑空生出無比的耐心來,真是例外中的例外。

都說那是愛。

其實現在想想,大概是覺得她稀罕,她家教嚴厲,上大學前與男生說話都很少,更不要說戀愛。第一個交往的物件就是他,還是因為大學生必須住校才有機會,若不是住校,她是每天放學後就要回家的女孩,怎麼談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