絡上宋枚,好不容易將手頭上的工作告一段落,韋天君立刻飛到巴黎,非得親眼看她無恙才安心。
叮咚!
叮咚!叮咚!
叮咚!叮咚!叮咚!
按了好幾十次的門鈴,都沒有人來應門,心急如焚的韋天君來回踱步了幾趟之後,已經準備好要破門而入。
忽然門開啟了,從裡頭冒出一個神色陰暗的幽靈……不,是宋枚!他大大鬆了口氣。
“你來找我……哈啾,幹嘛?”她邊損鼻涕邊說。
時序已經漸漸入冬,冷冽的氣候和溫差過大的情況下,許多人都因此得了重感冒,宋枚也不例外。
雖然看過醫生,吃了藥,也有多休息,但似乎未能發揮太大的效果。過去幾天發燒嘔吐又失眠的情況下,昏沉沉的腦袋瓜已經讓她失去元氣,虛弱無比。
“當然是來看你呀。”韋天君皺起眉頭,不滿意地看著她因為缺乏整理而顯得凌亂的屋內。
“喔,看過了,還活著,你快點走吧……哈啾,免得被傳染。”趕完人後,她準備回到床上,再休息一下。
“別說話。”他出乎意料地將她攔腰抱起。
“你……幹嘛?”
“送你上床。”
“喔。”她太虛弱以至於無法反抗,只得任由他抱著進房,將她放在溫暖的床上,替她拉好被子。
“你真的可以走了。”宋枚再次叮嚀。
“還沒。”韋天君的臉上出現擔憂的神色。
看著那張泛著不正常的紅潤的臉,摸摸她的額頭。該死,還真是燙人呢!
他找出體溫計,放在她的口中,“別睡著,我替你量量看。”語畢,他轉身走到浴室擰條毛巾。
宋枚完全沒有聽進他的話,眼前一暗,眼睛一閉,已不省人事。
※※※
朦朧中,宋枚張開雙眼,發現天又亮了,連陽光都灑滿窗頭,原來自己在不知不覺間睡掉了一天。
雖睡了一天,她依然很累,渾渾噩噩的感覺讓人缺少活力,好似怎麼睡都睡不夠。
她大大地打個哈欠,雖然沉重的腦袋瓜有變得輕鬆些,但瞌睡蟲似乎還未放棄她,眼皮重得快撐不開。
忽然間,她像是看見有模糊的人影在屋子內走動。
睡昏頭了!她想。獨居的人已經病得無法起身,怎麼會有訪客?
然而,平常還沒有感覺,但獨居負面的感想全在生病時爆發,沒有人照料、沒有人關懷、沒有人支撐……讓她打心底起了寒顫,彷彿天地間少了她也無所謂。
唉!多思無益,是自己選擇的生活方式,後果早有心理準備,只是沒想到真正發生時,仍然泛起頗多的感想。
宋枚又閉上眼,試圖讓自己入眠,但腦海中總覺得不安,不肯睡去。於是她又張開眼,專注起精神,仔細看清楚……
啊!真的有人在她的屋子裡走動。
猛然坐起身,她張開口打算呼救,喉頭卻幹得說不出話來。
“你醒了。”韋天君的聲音愉悅地響起。
“水……”她勉強說出口。
“小心點兒喝,當心嗆著。”扶起她的身子,他遞上一杯溫水,讓她慢慢地喝下。
“謝謝。”喝下水之後,她終於說得出話來,“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來看你,結果發現你又昏倒了。”他笑了笑,“還好有我在,現在燒也退了,應該沒啥大問題。”
原來那不是夢呵,她還以為是自己發燒過度,腦子有問題,才會夢見他來此,沒料到竟是真的。
“我昏迷多久了?”
“三天。”
“那你都在這裡?”
他說得理所當然。“當然,我怎麼放心把你一個人丟下。”
“喔。”
明明她心裡是萬分感激的,但因為口拙,所有感性的言詞都無法大方說出口,常常讓別人誤以為她冷血。
韋天君懂得她的心情,伸手揉揉她的發,表示瞭解。
這樣細微的小舉動,讓她更加感動,卻也變得更彆扭。
“我累了。”
他溫柔地說:“當然,再多睡一會兒.你還很虛弱。”
“你……還會留下來嗎?”
“就算你想趕我走,恐怕也趕不走喔。”
“那就好。”她躺下蓋好被子,鬆了口氣。
這些日子以來心中累積的寒意,在他的話語中,悄悄、悄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