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無心好歹算是把笛子的幾個主要的指法熟悉了一遍,但是對這首曲子來說,音色還是偏冷了些,但是雲無心不是專業的管樂系演奏者,而且鋼琴的音色分別非常小,幾乎不用怎麼在意音色對曲子的影響,所以他對管樂的音色完全無能為力。
這樣下去不是那麼回事,蕭逸搖搖頭,抽出自己的笛子,壓著手指低低地開始吹。
蕭逸吹得很輕很柔,這算是告訴雲無心怎麼彌補樂器本身的音色問題了。
林纖瀾記得這個曲子,是月光新娘的調,那天在南花園後的河堤上,這一曲曾讓她深覺驚豔,她知道蕭逸的橫笛水平,就像知道雲無心的鋼琴水平一樣,無論是誰,都是當之無愧的名弦樓入選者。
兩個人都很厲害。
蕭逸橫笛是用專門的竹子做的,這種笛子的聲音空明清澈,聲線悠遠,更親近自然地曲調。相對雲無心地笛子不但許久沒用。而且傾向高貴清冷的風格,無疑加大了他與蕭逸抗衡的難度。
“無心,跟著我來,樂器的缺陷不是你的問題,所以幫你擺平樂器音色之後,我們才是一個公平的起點。來。”蕭逸停了一下,開始吹雲無心剛才試音的那幾支曲子。
蕭逸儘管是給雲無心演示彌補音
,但是速度很快,一點都不留人反應的時間,不知道心幫雲無心。還是他覺得雲無心能跟上他的節奏。
對於蕭逸的幫助,雲無心很快心領神會,跟著蕭逸地節奏,雲無心的手指,也很靈活地在橫笛上躍動起來,第四樂章的中段在雲無心的手指跳動中緩緩流轉出來。如溪路九折,輾轉回腸。
不愧是被稱為手指會跳舞的男人啊。就算離開黑白琴鍵,換到笛子上,雲無心的手指也仍然顯得那麼漂亮,赫然就在曲子地伴奏下翩翩起舞了,每當雲無心在演奏的時候。他地美就更深一層地“無解”下去。就連對雲無心有著天生免疫力的林纖瀾,也總是在他手指跳舞的時候些微痴迷。
當然她不會在意這些,就算偶爾在意了自己感情的變化。她也不會說出來。
琴魂有心幫雲無心,但是這首曲子他實在不熟,在他們那個時空並沒有這首曲子,對《江山醉笑》最初的瞭解,還是在林纖瀾來堯皇之前兩個星期,他躲在絃樂系練習樓裡,聽別人演奏地,這首曲子給他地觸動很大,而也就是在那同一時間,他就覺出了《江山醉笑》的難度。
雲無心奏到第五樂章的時候輕輕地閉上了眼睛。笛子其實是很容易讓演奏者產生融入感的一種樂器,曲藝高超的演奏者,演奏就像是在呼吸之間,吐出美妙的音樂,而自己的呼吸也隨著音樂更加恬美,更加將自己的心情代入曲子中。
一向都很難自己投入曲子中的雲無心,這次應該算是恨輕鬆地入了曲。
“原來這傢伙一直都沒有放棄練習,”聽了一段之後,米洋淡淡開口,笑容可掬,“上個星期我問他,他還說很久都沒有吹了,結果今天都看得到了,誰跟誰說謊打迷糊呢,雲無心這傢伙就是嘴硬,這做派一輩子改不了,不承認的事情打死也不承認,非要等到避無可避,才一下子全給我們抖出來。”
蕭逸小聲嘟噥一句:“沒放棄練習,也就這樣罷了。”
雲無心漸漸進入狀態之後,林纖瀾已經可以肯定他的橫笛水平根本不在蕭逸之下。這種存在本身就已經很恐怖了,林纖瀾根本無法想象自己能否在拉小提琴的同時去輔修另外的樂器,還兩樣都能夠達到很高的水準。
況且,如米洋所說,雲無心一直都在練習的話,那麼自己和他在一起這麼久,竟然一點苗頭都沒有看出來過,她進名弦樓的時候,沒有聽到任何橫笛的聲音,她被取消名弦樓資格做雲無心助手之後,和他在一起的時間更多,也同樣沒有橫笛的跡象。
“他練得確實很少吧,應該只是恰恰保持著一點練習量而已。”林纖瀾根據自己的判斷,得出結論。
“他練得少不是他演奏低劣樂章的理由,”蕭逸的聲音低了很多,“雖然今天這些能看到他比以前有點進步,就算他……勉強可以吹姑蘇行了吧?江山醉笑他還有的練,今天一晚上不知道夠不夠,我和林纖瀾公主練合奏的時候他再練一下應該差不多吧。
米洋笑了笑:“別光說雲無心,你也一樣,比上次彈地算有點進步,但是今晚也需要練習,你可以聽聽林纖瀾的演奏,又她帶你應該今晚能夠搞定。”
這說法……林纖瀾簡直是受寵若驚。
小提琴對鋼琴演奏有種引導作用,這是眾所周知的,尤其是在小提琴主導的樂章中,鋼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