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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你可以稱喚我惠娘……荷華先生……似乎已經醒了呢。”

“是嗎?”思筠向惠娘點點頭,詢問了惠娘具體的路徑,便順著那條通幽的卵石小路,分花拂柳,往後園荷華先生的住所去,可是沒走多久,就在一片青竹林中迷了路,轉來轉去,又依舊回到那青竹林裡,本想另尋闢徑,突然遠處傳來幾聲琮錚琴聲,恍若迷世的驚聲,不由心頭震動,停下腳步,怔怔地站在那片青色之中,一任碧色落葉紛然,在頭頂飛揚起舞。

那幾聲琴音響過,似乎是在琴主人在除錯琴音,接著便是流水般的琴音一瀉而下,沒有絲毫澀滯,一開始溫柔婉轉,如懷春少女低聲細語,後來漸漸多了力道,多了鏘錚之意,柔中帶剛,恰似這青竹,表面來看柔韌易曲,實則以柔覆剛,自有一番高傲脫俗之態。

或許是進入了這妖孽的體內,因此就有了幾份妖的敏銳與悟性,思筠停駐腳步的時候,漸漸的悟出了琴聲所要傳達的東西,這琴聲要是能有個一流的舞者來演繹,一定能將這意思表現得淋漓盡致,可惜思筠沒有任何把握。

這該是個傲骨錚錚的女子的心事吧?思筠的紅唇角勾起了抹薄薄的笑意。或許能試一試呢!環顧著四周沒有人影,就算是跳得爛極了也不會有人笑話的。她俯□去尋找著,從落葉中找到一根竹棒握在手心裡,隨手在半空中劃了幾道弧,凝神聆聽著琴聲,這時的琴聲驟急,宛若山澗急流,千迴百轉。

她單腿輕挑,廣袖舒展,將自己的神智凝入琴音之中,任憑琴音帶動自己的身體,讓自己的四肢隨著琴音的節拍舞動。那竹棒在手中就是一柄劍,女子舞劍,還有什麼能比這更與琴音貼切?這才是青竹本身柔韌堅強的含義,也正是琴音想要傾訴的一切!

時而柔緩,時而剛硬,時而在落葉之上翻騰,時而在青竹間繞行,那一柄竹劍在思筠的手中彷彿是一條靈性的蛇,隨著主人的心意划著一道道妖異而惑人的弧。

琴聲更急,彷彿是山澗落下石臺,跳躍了幾級瀑布,又像是密集的驟雨盡落在華池之中,思筠雙眸半閉,身姿舞動得更急,青竹棒更是在掌中轉了幾圈,眼前橫亙著一根斜長而上的青竹,思筠向一側跨了一步,正要繞過去,就在纖足高抬時,那琴音陡然就在最驟急之處嘎然而止。

琴音剎那而斷,思筠乍然從琴音的迷惑中醒來,緩緩放下纖足,手中的青竹棒脫落,因為不解那琴音為什麼嘎然而止,不禁環目四顧。

“啪、啪、啪……”幾聲擊掌,從竹林深處走出一人,白衣勝雪,髮絲也勝雪,一對陰鬱而深邃的眸子在披散的白髮之中默然注視著她,懷中抱著焦尾的古琴,正是幾天前她見了一面的荷華先生。

“荷華先生……”雖然她已經先入為主地知道這芙渠園裡只可能是荷華在彈琴,但此時見他從竹林深處走出來,也不由得蒙了。

荷華眸間的陰鬱彷彿漣漪般擴散,塗染著他清瘦的俊臉,使他的俊臉上也帶了幾份陰鬱,他走近思筠,眸底泛著冰冷,寒聲道:“你就是那個怡情樓裡硬是要我教授舞技的新妓?你舞技的水平,何苦還要我教!”

思筠急忙迎上幾步,恭敬行禮道:“晚輩不知道荷華先生在這竹林裡彈琴,迷路到了這裡,受了您琴音之惑,不由得在這裡亂舞一番,撓了先生的雅興,望先生見諒。”

荷華冷笑了一聲道:“我已經說過了,你舞技的水平,何苦還要我教!”說罷,寒眸掃了思筠一眼,拾路便要離去。

思筠急急地跟在荷華身後道:“晚輩……晚輩只是一時興起,不算真正的舞蹈,這樣的舞,怎能入得了先生法眼,還請先生不要笑話了。”

荷華長長嘆了口氣,忽然就站定了,思筠急步追趕,一時不防,差點撞在他的背上,忙不迭也跟著停下腳步。荷華停了許久,這才轉過身來,仔仔細細地打量著思筠一番,才轉身去又繼續向前走,思筠也只得跟在他的身後,只聽得他放緩了口氣道:“你……你叫什麼名字?”

“我……我叫姒筠……”

“姒筠……”他低聲唸了這名字,頭也不回,語氣裡注入了些許柔意,道:“你剛才的舞,已經盡悉了我琴聲之意,雖然還有些地方欠缺,但已經不是什麼大的問題,如果你手中能換成一柄真正的劍,那更會為你的舞錦上添花。還有……”他又轉過身來,若有深意地盯著思筠道:“你那舞姿裡的媚態,是任何人也學不來的,在我看來,你沒有五年的苦練是絕對到不了這個水平……”

思筠不知道要該回答他的話。前世,她只練了兩年而已,她自己也不知道剛才跳得怎麼樣,難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