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願被他言中,於是故作強硬:
“我和他之間只談感情,而且我信任他,他也給了我承諾。”
“承諾?承諾不過是一句話。”
“他對我怎麼樣我清楚!”徐曉惱羞成怒,氣衝腦門兒,本就有些暈,這下更暈了。
顧為安看她難受的樣子,搖搖頭:“其實你自己心裡最有數,只是不願意被我言中而已。算我多事兒,你好自為之。”
不再多說,顧為安徑自收拾東西,不理她。
徐曉看著他冷著臉,利落的關上筆記本,一樣樣的整理檔案紙筆,又後悔了:自己有些反應過度了,顧為安還是在為自己擔心,於是放低姿態說軟話:“對不起,我今天不舒服,事兒又多,心裡煩,態度不好,你別介意。”
顧工卻依舊不看她:“是我管閒事兒,與你無關。”
真的生氣了?徐曉慌了:“沒有沒有,你這是出於朋友間的關心,是好心,是我態度不好,我道歉,別生氣了,啊?”
顧為安收拾好東西準備走,最後認真的看眼徐曉,本來脫口而出很硬的句天話,看到她慘白的臉和怯怯的討好眼神,心又軟了,想起那晚喝酒醉的徐曉淚流滿面、抱著自己時無助的樣子,長長的嘆口氣:
“身體不舒服就早點兒回家,我還有事兒,先走了。”完大步出了門。
徐曉眼睜睜的看著他就麼瀟灑的走了,嘴癟了癟,心裡說不出的委屈和難過:這個傢伙,說翻臉就翻臉,怎麼能這樣?太絕情了!我這不是緊著道歉嘛,還要怎麼樣?還喜歡我呢,一點兒也不讓著……
徐曉失落的一個人在大會議室裡待著,直到暮色昏沉,才回自己的辦公室。胃更疼了,午飯和顧為安只匆忙的吃了幾口,卻感覺不到飢餓,現在連喝水都會噁心,一身身的出冷汗。
剛趴在桌子上想緩一緩,韓怡楠的電話就來了:“徐部長,中標企業定了,就那家名優產品,你馬上趕出幾份兒材料來:招標採購工作總結、中標產品明細、價格目錄、中標企業資質材料……越快越好,明天一早呈報總公司,寫好了立刻傳給和劉總各一份兒,不管幾點,我們等著。”
這意思,就是要熬夜了……
徐曉認命的嘆氣,從辦公桌裡拿出平時儲備的零食:薯片、雪餅、山楂卷,總的吃
兒東西。再衝杯咖啡,開啟電腦和所有的燈,開始整理資料。只是眼前漸漸昏花。
下班的顧為安經過徐曉的樓層,昏暗的樓道里,只有她的門縫裡瀉出一線光亮,心裡疑惑:怎麼還不走?一天都不舒服,不會有什麼意外吧……
腳步在樓梯間裡繞好幾個來回,終於還是走了過去。
而且我極有耐心
“公司的事情再重要也沒有自己的身體重要,記住。”顧為安冷著臉批評徐曉,坐
在桌前,替她寫檔案,一邊還嘮叨著:“不要逞強,生病難受沒人替。去睡會兒,緩過來我帶你出去喝碗粥,我替你寫,你命真好。”
徐曉不放心:“你能行嗎?這個可是要呈給董事長看的。哎,不能這麼寫,你把招標的作用和效益誇大了……”
“這是劉總和韓小姐的功勞簿,不這樣寫怎麼寫?”
“應該客觀嘛。”徐曉嚅嚅的說,其實心裡已經認可他的話了。
顧為安瞥她一眼:“就知道喝酒、生病、發脾氣,一邊兒待著去。”
徐曉臉“騰”的就紅了,就顧著尷尬,完全沒有在意這句貌似“呵斥”的話裡有著多少親暱和無奈。
顧為安邊寫邊想,聚精會神的敲擊著鍵盤,她在一邊也沒什麼意思,訕訕的坐進沙發裡,披上外套闔了眼。還是要感謝顧工的,幸好他來的及時,不然剛才自己要吐死在洗手間裡了。只是最近總是讓他看到自己糗樣,唉,形象俱毀。
虛脫的感覺漸漸散去,工作又有人幫忙,踏實的徐曉迷迷濛濛的睡著了。顧為安不忍攪她安寧,小聲打電話叫了外賣,特意要了碗粥。燈光下,徐曉熟睡的臉龐安靜溫順,也許是睡得不舒服,也許是還難受,秀氣的眉微微攏著,顧為安凝視她許久,才叫醒她吃飯,把她送回了宿舍後,回來繼續打檔案。
顧為安思路清晰、效率一流,招標的整個過程他都參與了,又熟悉情況,夜裡三多,幾個檔案就趕完了,可他不知道檔案要傳給劉暉遠和韓怡楠的事,於是第二天一早,徐曉被韓怡楠很不客氣的批一通。言辭雖不尖利,但讓韓怡楠如此溫婉的人開批人的先例,徐曉臉上著實掛不住,何況,還當著劉暉遠的面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