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一溼。
最先尖叫的是乘務長,然後是幾個年輕的乘務員。
非非就傻站著,低頭看了看自己,又抬頭看他凝重的臉色。
“你沒有別的女人吧?”
被他抱著往外面走,也不確定自己在想什麼。這次闖禍比較大,他很可能發飈,但先要確定他的所有權。
“讓……你不許和別人好……”
特委屈,想聽他說說話,哪怕辯解一下。
雖然每個星期都從這邊給她寄禮物,每天都打很久的電話,但兩個人在一起和分離這麼遠的距離畢竟不一樣。
“閉嘴!把力氣都給我留著,生完了再算賬!”
也懶得和她解釋,緊張動來動去的肚子,怕是要生了。她還在喋喋不休的提這個女人,那個女人。
讓的火氣越來越大,又是心疼,又是著急。
非非的性子也上來了,半年不見,總覺得他不一樣了。摸摸著,碰碰那,鬍子颳了,臉好像瘦一點,可就是和半年前不一樣。
那時候早晨和她吻別,她還在被窩裡睡覺。親了好一會兒才離開,雖然也很生氣他隱瞞孩子性別的事,但早晨的morning kiss還是戒除不掉。
他走了,自己起床找東西,把護照裝到包包裡也猶豫了一下,後來還是下定決心走了,給他留了個不要他的條子,上了事前訂好的班機。
頭一個月,爸媽把他罵慘了,之後又回頭圍攻她,然後就是全方位二十四小時的監督看護。
一個大活人,怎麼能那麼不聽話呢!馬上就二十六歲了啊!
使館的車隨時待命,出來的時候,充當司機的秦牧注意到讓的臉色比較綠,至於莊非——那麼大的肚子又不能扛不能抱的,弄得兩個人都手忙腳亂,上了車被按倒在後座上,莊非還不老實,滿嘴裡都是女人長,女人短的。
“直接醫院!”
讓的口氣不是一般的兇,就是公事上遇到問題,也很少見到這樣的臉色。
“讓,他們要出來了,疼……你別跟別人好……你跟我好……”
看她叫得歡,手扶在肚子上,感覺動靜越來越大,讓頭上開始冒冷汗。他上過戰場,但是沒有接過生,也沒想過會遇到這種狀況。
“媽媽……爸呀,疼死了,別不要我了……”
非非已經搞不清自己在說什麼,又是緊張他,又疼,躺在那就要坐起來。
“我不生了……我……”
讓氣急了,好像幾年前她受傷時那樣,突然拿她沒辦法。擋著肚子不讓她亂動,唇惡狠狠的壓上去,下一秒非非就沒聲了,在椅子上動了動,手自覺主動圈在他脖子上。
想瘋了就是這樣,親得很重,嚐到鹹鹹的淚水,也高興,也有點心酸。
再抬眼,抓著快散掉的小辮子,吻著抽抽泣泣的嘴唇。在一起好幾年了,她這樣的時候,還是讓他從心底裡又疼又愛。
“乖,別哭了,留著力氣好好生。”
摸著又大又圓的肚子,剛剛平息點的憂慮還是需要渠道宣洩一下,沒來由,讓突然回頭對著駕駛座上的牧大吼,爆了個粗口。
“XX,快開,我兒子不能生車上!”
關鍵時刻,非非側身爬起來,蹭到他身上抱好。讓回抱的也很用力,給她擦了擦眼角的淚珠,在耳邊小聲說了什麼。
貼在他懷裡真踏實,他可是她的私有財產,撞大運才到手的,不能跑掉。
肚子動得更活躍了,小東西們就要來了,因為他在,覺得不怕了,想到他的話,非非一邊哭,一邊就傻乎乎笑了起來……“加把勁兒!快出來了!”助產士聲如洪鐘,振得身邊的托盤都在響,主治醫生反而一臉輕鬆,在一邊鼓勵了兩句。
鬧了三個多小時,還是生不下來,急得讓要死要活。
因為各方面狀況良好,醫生建議自然分娩,對母嬰都好。非非只好躺在那兒,用盡平生力氣,努力生,賣命生。
從來沒這麼疼過,她又不會用勁,力氣都浪費在說話叫嚷上,把讓的胳膊掐的青一塊紫一塊。
蓋在單子下面,露出軟軟的肩膀,老想拉他的手,又疼得只能抓緊扶手熬過去。讓一邊安慰,一邊給她擦汗,陪著著急用力,很是手足無措。
非非喊爸爸,喊媽媽,一直一直喊他,能說的,不能說的,想說的,不想講的都嚷了個夠。每一波用力,小臉憋到絳紅,嘴唇都咬破了,怎麼也生不下來。
一鬆勁,氣喘吁吁倒回去,非非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