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我會悲痛,但悲痛總會有一日淡去,可現在卻是一次又一次的摧殘!她不僅摧殘著自已,也在摧殘著我與尹賀!3顆心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揪著!
哭的眼睛疼,渾身沒力氣,尹賀抱著我坐在草地上。我呆呆的望著母親先前坐過的地方,整個人像傻子。
“姐,別這樣,你還有我,我永遠也不會離開你……”尹賀附唇在我耳邊柔聲低語,修長的手指擦拭著我面上的淚水。
緩慢地抬起雙手緊握他的手臂,是的,我只剩下他了!我要牢牢的抓住他,我不能再失去他——我唯一的親人!
正文020瞠目結舌,他管他叫爸爸
尹賀騎著摩托車載我離開療養院,我環住他的腰,臉頰貼著他的背,眼皮低垂、怔神的瞅著飛快後退的柏油馬路。溼潤的眼睛被風吹的又涼又疼,淚溼的臉龐遇風乾緊。人是離開了,但心卻仍然留在療養院,我想,我與尹賀恐怕會永遠被母親遺忘……
回家必經花店,駛上“建安路”,差一點到達時尹賀忽然減緩了車速。靠邊停,右腳踩著馬路牙子。“姐,你看咱店門口有個孩子!”
聞言,我脫離怔神直起身,轉頭朝花店看去……只見一名3歲大的男童坐在花店最下一層臺階上,右手當作扇子扇風,小臉蛋兒紅撲撲,左顧右看。
見狀,不知怎麼的我“噗哧”一聲笑了出來,身體代替大腦做出行動,從摩托車上下來,踩上馬路牙子向男童走去。
聽見高跟鞋的聲音,男童將小臉從右邊轉過來,看見我時扇扇子的手頓了一下,而後繼續。
“小朋友,你怎麼一個人坐在這兒?”走到他面前彎下腰,雙手撐在膝蓋上,口氣不由自主輕柔如水。
“走累了。”小傢伙一點兒也不認生,不僅回答了,更大膽的打量我。
同樣,我也打量著他……一頭半長不短的黑髮;一張粉雕玉啄的小臉,肌膚白晳;兩道不濃不淡的直眉;一雙炯炯有神的漆黑雙眸;鼻子小小的卻很直挺;唇瓣粉潤、薄厚適中,唇形好看。頭戴一項橘紅色鴨舌帽;上身一件金棕色帽衫;下身一條淺色迷彩長褲;腳穿黑色休閒鞋,鞋邦上繪著銀色紋線。
打量完畢,一詞高浮腦海——型男!不錯,他將來長大絕對是型男!“嘖嘖……”一邊在心裡評論、一邊驚歎他父母有本錢,生的真不錯!
“咕嚕嚕……”男童肚子叫了,他停止扇扇子,用手摸摸小腹。
見狀,我曲起食指輕刮他的鼻頭兒,笑問,“你爸爸、媽媽呢?”
他噘了下嘴,不太高興,“爸爸忙。”
等了會兒沒下文,我又問,“媽媽呢?”
“我沒媽。”
3個字令我怔住,下意識抬頭看向把摩托車推至身旁倚著的尹賀,聽到男童的回答他也一怔。對視2秒,我二人雙雙看回男童,沒媽他是怎麼出來的?
正當我開口欲問,男童肚子又“咕嚕嚕”的叫了起來。我直起身看看四周,沒有人像找孩子的樣子。想了想,不能把男童扔在這兒,要是遇上心懷不軌的人豈不糟糕!“阿賀,讓他和咱們一起吃飯吧。”
“嗯”尹賀點點頭,離開摩托車,從我包裡取出鑰匙升起店門,把車放進去。
花店對面右行100米有家“漁人漁村”,周邊的店主、店員幾乎都從這裡訂餐。2樓靠窗,我一邊拿著選單翻看、一邊問男童,“你想吃什麼?”
他毫不猶豫,果斷乾脆,“蝦!魚!”
點了1份蝦、1份魚,又點了兩盤素菜、3碗飯與一份湯,中飯搞定。
吃飯的時候我與尹賀都瞅著男童,他一點也不認生,按理說和陌生人在一起小孩子都會緊張不安,可他沒有,大口吃蝦、大口吃魚,腮幫子鼓鼓的像只小青蛙,可愛極了!“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聽見自己這樣問道。
“天野。”他嚥下嘴裡的魚,清晰回答。
天野,好名字,陽剛大氣!
“幾歲了?”
“3歲。”他一邊嚼咀、一邊含糊回答,伸出3根小手指。說罷用勺子舀湯喝,瞧他的樣子好像連早飯也沒吃,這麼餓。
“3歲……”我情不自禁喃喃低語,思緒一下子回到生產的時候,那素未謀面、不知性別的孩子像塊石頭在我心上壓了一下,有那麼一瞬間,一種叫作“疼”的滋味微微蔓散。望著男童輕輕的笑了,算一算,那孩子今年也該3歲了……夾一隻蝦放進嘴裡慢慢嚼咀,雙目微眯,時間過的真快呀……
吃過午飯,我與尹賀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