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身邊的姑娘一臉沮喪,蘇香只得又補充:“那個是五班呀,有空問問杜非凡就知道了。聽說他們班最近來了轉學生。高三了還轉學,真夠牛的。”
趁著午休的時間,馬荊棘真的溜到五班的教室門口找杜非凡。蘇香說她失心瘋了,真看上人家也不用這麼猴急吧?連矜持都不要真是給高三2的女生丟臉。但馬荊棘知道不是,有種聲音一直在她心底裡叫囂著,催促著,搞得她都快瘋了——她一定,一定要知道那個人是誰!
杜非凡是她的小學同學兼初中同學外加鄰居,現在則是五班的體育委員。杜非凡的父母都是本市警察局的高官,人長得高大陽光,笑起來紅口白牙的特別好看,就是有點二百五,見了她,笑的連眼睛都找不到了,淺麥色的面板上還有細細的汗珠,明明天氣也不怎麼熱。
“棘棘,終於想到來找我啦?是不是缺個人陪你逛街拎包,還是你又要去哪個山區裡挖泥,缺個保鏢?”
敢情這事兒他做過不少,熟門熟路。
“不是,我找……”
話沒說完,杜非凡就回頭衝著他們班一個男生很有氣勢的吼:“白初一,你的體檢表到底交了沒有?”
白……恩,白什麼?馬荊棘愣愣的看著那個男生從他們倆身邊走過去,低低的說了聲:“抱歉,讓一讓。”垂著眼睛,一副等不及要逃走的樣子。
怎麼能讓他走?
她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一把抓住對方的胳膊,凶神惡煞:“你,叫什麼名字?”
他很輕巧的躲過她的狼爪,閃到一邊,臉色還是陰沉沉的不好看,卻終於抬起頭,說道:“我叫白初一。”
初一,這是什麼怪名字?我還十五咧。馬荊棘鬱悶的回教室,完全沒理會杜非凡在後面鬼叫:“棘棘,我們週末去不去看電影~~”
白初一,白初一……名字沒聽過,可那模樣卻縈繞不去,好像很久很久之前就認識了。若是仔細想去,卻又不是那張臉,腦子裡想的人,夢裡見到的人,都像是蒙著一層白霧,飄渺的,甚至是不分男女,但落到了實處,卻又是偏偏是白初一的樣子,甚至連那種陰沉的表情,都是具體的。
人世間真的有那種,前世的花又盛開在今生的路邊,這麼詩情畫意的相見嗎?
假如有,這個白初一又和她是什麼關係?親戚?朋友?仇人?……還是,戀人?
她一整個下午都沒好好聽課。前世的戀人?這個念頭有夠文藝夠旖旎的,連帶著她的心跳也不由自主的加快起來。五班的教室就在花壇對面,一抬頭就能看到,因此每次看到白初一,她的眼神也就情不自禁的追隨而去了。
只是頭還是痛的厲害。
芭比小碎
當天晚上,馬荊棘連數學模考的卷子都沒做完就爬上床睡覺。
她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夢見自己的身體輕飄飄的飛了起來,腳下是虛無的大地,房舍和道路都白茫茫的一片霧氣。她就這樣漫無目的,一縷孤魂般的隨風輕飛,直到看見工業園區的地標建築水上摩天輪,巨大的骨架在深藍的天幕下看起來像是某種動物的遺骸。
她認得湖邊那片高層樓房是高檔小區湖濱一號。她就這樣在千萬個黑洞洞的視窗之間遊移,最後不由自主的順著其中某個陽臺飄進去,居高臨下的停在某張床的上空。
床上正躺著一個人。
她有很不好的預感。
那個人微微側了側身。果然,清秀的臉,睫毛輕覆,是白初一!
怎麼又是他??
即使是夢,她也很不高興,極有拎著他領子質問的衝動。就在心念一動之際,他卻睜開了眼睛,焦距準確無誤的對準了她所在的虛無,彷彿穿過了時空距離,捕捉到了一個切實存在的質點。
馬荊棘看清楚他的眼睛,頓時嚇了一跳。
瞳孔……竟然是暗金色的瞳孔!
……她突然間醒過來,一身冷汗。窗外天色昏黑,只不過是凌晨三四點的模樣。
輾轉反側間,她依舊對方才那個夢心有餘悸,再也難以入睡。
第二天一早,馬荊棘連早飯都沒有吃就急匆匆的趕去學校。她想趕在上課之前找到白初一,可是五班的人說此人遲到是習慣。因此第一節語文課結束,她就趁著下課十分鐘,連招呼也不打的就闖進五班的教室,拖了一把椅子坐在那個規規矩矩穿著白襯衫的男生面前。
他拿著課本,半挑著眉毛看她——眉毛很好看,長長的,刀裁一樣。
“你叫白初一對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