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營地門口,阿維和我扯,“今天賣水果的大媽跟我說,當地老鄉用兩句話來形容咱們,你想知道是什麼嗎?”
“什麼?”
“遠看像逃難的,近看像要飯的。”
聽完,我撇撇嘴,仔細看了看阿維灰頭土臉的模樣,忽然問了這麼一句:“我說,這是咱們預想的傳說中的野外實習嗎?”
阿維聽了我的問題,若有所思地望著滿是陰雲的天空,搖頭。
“不是。”那廝說。
於是第二天,我們背上了許多額外的小大包袱,形如返鄉民工一樣,進山。
把雨衣鋪在地上,用被子把全身裹住,然後躺倒在雨衣上,邊嚼著阿維專門帶上山來的麥乳精顆粒,邊聽著隨身聽裡淡淡的歌,我總算感覺到了陽光的溫度。
“你知道什麼叫幸福了嗎?”阿維滿嘴都是麥乳精的棕色,邊舔著嘴唇邊問我。
“可是,我還是覺得那些鳥兒比較幸福,”我裹在被子裡,歪頭看著我們要觀察的鳥,回答,“因為它們,總能輕易地把異性騙進窩裡去,哈哈。”
“幸福嗎?費勁吧啦地築巢,還得找吃的,還得喂幼鳥,唉,唉!”阿維嘆了口氣,然後感慨著,“不過也難怪,難怪你會覺得鳥兒幸福,因為它們跟你沒有本質區別啊。”
“你,什麼意思?”
“你看它們,騙不到姑娘的時候,也是兩腿著地、站在樹上、大聲疾呼‘春——’的——你不覺得跟你很像嗎?”
“喂,我什麼時候站在樹上了?”
“好吧,至少,你們騙不到姑娘的時候,都會閒得唱歌的。”
礙於全身裹著一層被子不方便,我放棄了打阿維兩拳的念頭,只是用一雙眼睛狠狠地瞪了瞪那廝,然後裝死不再理會他的犯二,專心地聽我的隨身聽去了。
“哈哈,不過,咱們好吃好喝暖暖和和的,可是違法亂紀啊。”阿維不管我聽沒聽,繼續傻笑著說,“不許把營地的被褥帶到野外,嗯,不許在觀察期間聽隨身聽打牌聊天,也不許在外面亂吃零食,你不覺得如果咱們被發現了的話,‘胖頭’會把咱們扒了皮點天燈嗎?”
然而就在當天晚上,正當我們小心翼翼地抱著被子準備回營地的宿舍,“胖頭”一臉黑火藥的模樣,把我和阿維堵在了宿舍門口。
“你們倆,怎麼回事?”“胖頭”一句話切入正題,“特地說了不許把被褥拿出去,你們沒聽見是不是?啊?你,還掛著個隨身聽,還嫌耳朵眼兒不夠大啊?”
“老師,他、他想練練英語,就——”阿維指著我,向“胖頭”辯解。
“沒問你!先照照鏡子,把你的嘴給我擦乾淨了,吃什麼了吃的,滿嘴都是,還好意思替別人說話!”
“老師,您知道吧,這個,在山溝裡,實在太冷啊,這冷了就餓,沒辦法……”阿維還在繼續解釋著。
“我不知道冷啊?你以為我不知道啊?”“胖頭”的火氣越來越大起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