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或許真的有什麼誤會,”陪著許母前來的女孩開口,“雖然她的媽媽不是個乾淨的人,可是不見得這會遺傳,不如去做個DNA檢測,不就真相大白了。姐姐,你說呢?”
“誰是你的姐姐!”唐小染抱起了雙臂打探著女孩,笑了笑,“非親非故,不要叫得這樣親密。”
“宋希,不要多說什麼。”拉住女人的手,許母拍了拍。
“阿姨,你不是說過,她肚子裡的孩子的父親可能,”捂住了嘴,宋希垂下眼眸,“青梅竹馬都比不過她,我擔心,所以,阿姨,如果有誤會的話,還是解開比較好。所以我覺得,如果這個孩子真的是許家的——”
“我不同意,”冷冷地打斷了宋希的話,唐小染走到了一旁的沙發那,坐下,“別人的事,旁人永遠不要試圖猜測什麼,青梅竹馬?如果他們真的是青梅竹馬,當初那人離開是為了什麼?不能相濡以沫,又何必談什麼感情。宋小姐是嗎?你看上家俊,我理解,像他這樣的男人,的確是足以讓女人趨之若鶩。只是,你現在是以什麼身份出現在我面前?原來這個社會已經發展到,三兒、四兒可以光明正大地在正室面前叫囂的地步,我還真的是老了,這思想,跟不上潮流了。”
宋希露出了委屈的神色,如受氣的小媳婦般低著腦袋:“阿姨,我就說,我不該來的。”
神色溫柔地看著宋希,程佳靜安慰道:“怕什麼,是我帶你來的。很快,她就沒有資格和你這樣說話。其實還有一個秘密,等以後我再告訴你。”
望向唐小染時,許母臉上的溫柔之色不復存在,不耐煩地說道:“只是籤個名字,有那麼麻煩嗎?我沒有時間和你消耗。”
抱過放在沙發上的海獅玩偶,這是許家俊一次去廈門出差帶給她的,據說這個不起眼的小海獅還要一百多元錢。將海獅給唐小染時,許家俊說:“看著挺可愛,所以買給你了。而且,人家說,女孩子挺喜歡這些的。這樣,算不算彌補了你的遺憾?”
從小到大,她沒有一個玩具,十歲之前是因為家裡貧窮。被唐傳國領回唐家,唐小曉看上的玩具,她不能有個同樣的。她喜歡的,唐小染總會哭鬧著搶在她的前面開口。久而久之,她對這些女孩子自小便偏愛的東西失去了興趣。這些往事,有一次她無意中說給了許家俊聽,沒想到他倒是記在了心裡。
海獅的毛很柔順,輕輕地撫順著懷裡的海獅,捏著它的兩個前爪玩弄著,拍一下又鬆開。想起了那一日,男人一臉正經的樣子,說出的話卻是沒個正經,因為幫著她彌補了遺憾,要她以身報恩,那次恰逢週六,結果她一整天賴在了床上。
嘴角慢慢漾起了淡笑,這笑容看見許母眼裡,卻像是一種挑釁。有些惱怒地抓起茶几上的離婚協議書,扔在了唐小染的身上:“我不想多說什麼,簽下這個,我不會再來煩你。”
盯著懷中的海獅,唐小染慢悠悠地問道:“這事,你和家俊商量過了?”
許母臉上閃過一道慌亂之色,很快又恢復了鎮定,點頭說道:“是,是家俊的意思,只是他不好意思和你說,才讓我開的口。”
捏著海獅前腳的手一頓,唐小染似笑非笑:“他有什麼不好意思開口的?”
“理由我不方便說,這麼說吧,唐小染,聽說你才認了一個外公,而我聽說,他以前做過不乾淨的生意,手上甚至沾過別人的血,這樣的人,我們許家可是惹不起。再有,就算沒有了家俊,你身邊不是還有其他人,比如說,那位孫澤君?”自始自終,許母的臉上沒有一絲笑容。
張家的事,唐小染並不瞭解多少,只是聽許母這樣說,詫異過後又恢復了平靜:“原來婆婆你對張家的事比我瞭解得還要清楚。”
“我能不清楚嗎!”情緒有些失控,許母喊道,擺了擺手,“別的我不多說了,只要你答應了我的要求,一切好說。墮胎的醫藥費我會替你出,你總不願意我強行把你架去醫院吧?”
空氣彷彿安靜下來,似乎過去了許久,唐小染才緩緩地開口:“我還是要問,家俊是什麼意思?”
“你這人,真是不到黃河不死心,這樣吧,我讓家俊親自和你說。”
當著唐小染的面,許母撥通了許家俊的手機,按了擴音鍵。
“家俊,你的信我看了。我也想過了,就按照你的意思辦吧。”
“媽,你想通了?”
“嗯。”
結束通話了電話,許母抬起下巴看著唐小染:“這樣,還不夠你死心嗎?”
不怒反笑,唐小染慵懶地靠在沙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