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先走了,你們慢聊。”揮揮手,李逸慌忙跑掉了。
“李社長,三天後給我答覆,可以吧?”笑眯眯地看著李逸的背影,唐小染問道。
李逸腳下一滑,差點摔倒。說實話,那個女孩,是個硬骨頭,可是和許家俊相比,他倒是寧願去啃這塊硬骨頭。沒有回頭,只是豎起三根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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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讓他幫你做什麼?”開往軍區幹休所的路上,許家俊問道。
“不是什麼大事。”唐小染手肘靠在車窗上,撐著腦袋,“要不,你告訴我你瞞著我什麼,我就告訴你。”
瞥視了唐小染一眼,許家俊彎起了春:“沒有秘密,你要我告訴你什麼?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要是不願意說,那就算了。事情可以解決就好。”
咬緊了唇,盯著許家俊,唐小染冷冷一哼,頭扭向了一邊。
到了許老爺子家,看見唐小染,兩個老人都很開心,許奶奶拉過唐小染問長問短,臉上佈滿了笑容,許爺爺開心地拿出了珍藏多年的陳酒,說要和許家俊暢飲幾杯。
“家俊還要開車。”許奶奶插了一句。
拍了拍腦袋,許老爺子說道:“我倒是忘了這茬,沒事,家俊和小染晚上就留下來過夜吧。”
幾杯酒下肚,許老爺子依舊是意猶未盡,嘮嘮絮絮地說了許多,倒是唐小染覺得有些睏意,揉了揉眼睛,勉強地坐在那兒,聽著許老爺子唸叨著許家俊小時候的事。瞅出了唐小染的倦意,許奶奶招呼著唐小染回屋休息。安頓好唐小染,許奶奶重新回到餐桌前坐下。
兩位老人的神色已不像之前那般祥和,一時間,屋子裡的氣氛有些沉悶。率先打破沉默的是許老爺子。
“家俊,你託雯雯帶來的片子我們都看了,又是梁祝的,又是羅密歐、朱麗葉的,你想說明什麼?”
放置腿上的手不由握成了一個拳頭,許家俊徐徐說道:“爺爺既然問了,應該知道我的意思。”
許老爺子沉下了臉色:“我是知道,我也知道你這是在威脅我們,拿下了我們,就算你媽媽再怎麼反對,你也有了堅硬的靠山,對不對?”
許家俊沒有否認,點點頭:“是。”
“為什麼?”
“我不想失去她。”
“哪怕她是你的仇人 ?'…99down'”
“爺爺,冤冤相報何時了。何況,爸爸的死與她無關,如果說她哪裡錯了,錯就錯在她是張家的人。可是她的母親是在被趕出張家的情況下生下了她,如果不是她的姥爺生病想念女兒才找到她,她和張家就不會有任何的關聯。爺爺,我想了好久,最後,我還是放不下她。我們何必為了死去的人折磨活著的人。我想,這個孩子也是想化解我們心中的怨恨,才在這個時候降臨的。”懇求地看著許老爺子,許家俊說道,“爺爺,爸爸死時,她還沒有出生,她沒有必要為了她爺爺的過錯而承擔責任。”
“可是有句話說,父債子還。”許老爺子慢悠悠地說道,“家俊,這個道理你不懂嗎?”
一道焦慮之色閃過許家俊眼中,煩惱地拿起酒杯,許家俊一飲而盡,放下杯子,盯著空空的杯子,許家俊忽然說道:“爺爺聽過水與杯子的故事嗎?”
淡笑,許老爺子拿起酒瓶,在自己的酒杯裡倒上一杯酒,酒滿後,依舊在那倒著,慢慢的,酒水溢位了酒杯,液體滑落至桌邊,如細流一般地落下,慢慢的,像斷了線的珍珠一般,一滴一滴地在那落著。
“你是想要告訴我,一個杯子要是盛滿了水,便會裝不下任何東西。這樣。”拿起酒杯,將裡面的酒灑在地上,許老爺子舉著空酒杯,“倒掉裡面的東西,才可以接受新的東西。家俊,我懂得這個道理可是比你早很多年。”
“爺爺既然知道,為什麼還是這樣固執?”
“家俊啊,我倒想問問你,你不愛你的父親嗎?”
“愛,在我的心中,爸爸是一個光輝的形象。可是,爺爺,自從知道這件事時我就一直在想一個問題,因為染兒是張慶國的玩孫女,所以我就要傷害她?”苦笑著搖搖頭,許家俊說道,“我做不到。如果說仇恨是上一代的事,為什麼要小一輩的來承擔。這樣的悲劇,已經夠多了。爺爺,如果染兒知道了這件事,以她的性格,她要麼離婚,不會留下這個孩子,要麼她會帶著孩子遠走高飛,爺爺,這兩種情況,是你願意看見的?如果她走了,我不會再娶任何一個女人。”
“你這算是威脅我?”許老爺子瞪起了眼睛,一拍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