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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稀罕跟蹤你了,公寓鑰匙給沒腦袋地落在客廳,到時回去沒人給你開門,可別怨我……”

小由之所以回去租這樣偏僻的公寓,並不出於優先考慮比鬧市區便宜數倍的房租,而是因為它離某處特別近,也就是所謂的精神病患者研究基地,大家口中的瘋人院。

這個常人避之不及的地方,小由卻拎著手袋,一臉平靜的走了進去,在張醫師的帶領下,她步入了一間設施簡陋卻整潔的房間。

穿著淡藍色病號服的婦女正背對著小由坐在病床上,後腦勺稀疏的髮絲間隱約可見不少縷銀白,小由將雞湯小心翼翼的盛出來,端到了她面前,開口溫柔的輕喚。

“媽,小由今天給你帶了補身子的雞湯。”

女子轉過身來,和善的五官飽經滄桑,並沒有作出回應,而是接過小由手中的湯碗,一口氣把雞湯給喝了下去,抬手用衣袖隨意地抹了把嘴邊的油漬,將空碗舉到小由面前,傻兮兮的笑著。

“姐姐,給湯湯,給湯湯……”

小由面露難色,一隻雞在她的廚藝下只能濃縮成這麼一碗的份量,下次煲湯,只好再加點料了。

“媽,小由下次來的時候,再帶給你喝好不好?”

“唔——”

錢媽媽似乎有些不情願,拽著空碗就是不肯放手,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淺,突然撒氣般的把碗一摔,從床上跳了起來,指著小由的臉,惡狠狠地叫道。

“為什麼不回家?你為什麼不回家啊!孩子都出生半年了,你看都沒看過一眼!混帳東西!我要和你同歸於盡……”

話還沒說完,她就準備往小由身上撲,好在護士進來的及時,一群人衝上去將她牢牢按住。

看著病床上不斷掙扎的女人,小由的眼眶有些溼潤,卻不敢讓眼淚掉出來。張醫生輕輕扯了扯她的衣袖,示意小由出去有話說。

“令母患有嚴重的精神分裂症,目前我們也沒有什麼特別有效的醫療措施,只能透過藥物控制,電療輔助來緩解她的病情,降低發病率。”

張醫生說的是實話,他也希望能將這位病人治癒,減輕每次孤身一人來給母親探病的女孩負擔,思考了良久,他終於問出了那個在病情之外,人情之內的問題。

“小由,你的父親以及兄弟姐妹呢?他們都不關心你母親的病情嗎?”

“我不知道有沒有兄弟姐妹,也不知道父親是誰。”

小由望著張醫師的眼睛漸漸合上,掩去了悲傷。

“十八歲之前我都在孤兒院長大,二十三歲的時候,我才知道了生母是誰,儘管為此付出了讓我抱憾終生的代價。”

頓了頓,她又說。

“張醫生,我知道這種病有多嚴重,我也不在乎會為此花多少的錢,我只有一個心願。”

小由扭頭望向病房內好不容易安靜下來的母親,看著她臉上清晰的淚痕,一字一句的無比堅定。

“我想聽她親耳喊我小由,以一位母親的身份。”

“好孩子,這不會是奢望。”

張醫生這一刻是真心的祝願這對母女,希望她們可以少了一些挫折,從此平平安安。

小由剛走出精神病研究所,就接到了一通顯示陌生號碼的電話,接通的那一瞬間她就後悔了,對方正是她的頂頭上司,避無可避的舊情人陸子辰。電話裡陸子辰聲稱來福的身體有些不適,希望她現在能抽時間趕過去看看,然後又很彆扭的補充了一句“作為曾經的貓主人”,這樣小由就再也沒有理由推脫,所以她只好計劃“看完就走,絕不停留。”

於是乎,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唯有小由故意不知。

今天給小由開門的陸子辰精神有些欠佳,抬起左手不斷按揉著太陽穴,雙眼還有些微腫,好像身子也不太舒服。而來福則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一對爪子有氣無力的搭在沙發的抱枕上。

小由走過去,抱起意外沒有反抗的來福,觸了觸它並不溼潤的鼻子,又指了指陸子辰紅腫泛淚的眼眶。

“陸經理,來福的身體難受,您的心也跟著憔悴了嗎?”

陸子辰乾咳了幾聲,昏昏沉沉的自沙發坐下,他的嗓子裡似乎噎著東西,迫使聲音帶著一絲嘶啞。

“好像有些感冒……現在怎麼辦?來福跟我在一起之後,這是第一次生病,對了,請別叫我陸經理,我寧願你連名帶姓叫我陸子辰。”

小由撥了撥來福的鬍鬚,又捏了會它有著好幾層墜皮的胖脖頸,發現來福也不叫喚,仍舊低垂著腦袋,一個“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