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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不知為什麼,平時衚衕裡開會,來不了多少個人,大概今天的會議重要,積極分子把能通知的人都通知到了,所以,今天梁丘福祿的外院,一會兒就坐了不少人,大約有三十多人。因為大影壁西邊的那一條衚衕是西影壁衚衕,西影壁衚衕的人也歸大影壁衚衕居委會管,所以大影壁居委會一召開群眾大會,兩個衚衕的人都到這裡開會,不然光就這一條衚衕裡的人,退休的和家庭婦女加一塊也就有十幾個人。衚衕裡的人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早晨起來通知開會,但是大夥猜測這會同宇文家小女兒出事有關,所以還沒開會,人們就開始議論了起來。

“聽說了吧,宇文家的小女兒昨天瘋了。”

“是呀!他們家的崇容才三十多歲,這一輩子就算完了。我剛才看見宇文太太啦。一下就不成樣了。嗨,你說這怎麼話說的!”

“還聽說,她夜裡還磨刀,要殺人呢。”

“誰說的?”

“甭管誰說,早晨起來有人說。”

“一個女子怎麼會磨刀殺人,純屬造謠。”

“我看這衚衕裡除了大彌勒沒有別人。你別看大彌勒平時總是宇文先生長,宇文先生短地稱呼,他心裡對宇文家可是有看法。”有人小聲地嘀咕著說道。

“你怎麼知道的?”聽的人也壓低了聲音說道。

“這我早就有耳聞。”那人只是輕聲地回了一句。

雖然大多數的人都同情宇文先生家的事,可也有人說:“這是因為宇文家祖上沒有積德,這就是報應上。再者,誰讓他家的女兒走資本主義的路線來呢!”

“你想,這麼大的一個運動,她想要破壞,那可不是自找粉身碎骨嗎。”

今天宇文先生家已經成了人們議論的中心。梁丘福祿挨著吳老師坐著,聽了街坊們亂轟轟的議論,本想和吳老師說些什麼,可一看吳老師滿臉沉悶的樣子,也就沒說話。

這時,侯風水拿著一個板凳走了過來。他一看他們兩個人,朝他倆點了點頭,說道:“您這二位來的早!吳老師,您今兒早晨怎麼沒有去公園呀?”

“哦,家有點事沒去。”吳老師生硬地說了一句。

侯風水說著,把板凳放在吳老師的旁邊坐下。侯風水坐下後,悄悄地對吳老師說道:“聽說啦嗎?”

吳老師知道說的是宇文家的事,但是他對侯風水沒什麼好感,而且總覺得他是陰陽怪氣的,所以故作不知道的樣子,冷冷地問道:“聽說什麼啦?”

侯風水這人也好事,雖然聽出來吳老師的氣不大順當,還是繼續說道:“宇文家小女兒的事,您聽說啦?”

“這衚衕裡都傳遍了我還不知道。”吳老師依然沒好氣地說道。

侯風水今天似乎顯得十分大度,並不在意吳老師那冷冰冰的態度。侯風水苦笑了一下,客氣地說道:“吳老師,您誤會了。宇文先生跟咱們關係都不錯,他們家出了這事,咱們都挺惦記著。本來我還說去看看,去幫著驅驅邪,興許他家的崇容就好了。”

“得啦!你別去給添亂。”梁丘福祿在旁聽到侯風水說這話,忍不住插了一句。

“你看,你們今天是怎麼了,全都衝我來了。”侯風水這回有點沉不住氣了,沮喪地說道。

“不是我說你,就你那兩下子,也就騙那些老太太。你要這時候去宇文先生家,備不住讓宇老給你轟出來。”吳老師毫不客氣地說道。

侯風水雖然一開口就被他們兩個人數落了一陣,可他眨巴了一下兩隻小眼睛,坐在小板凳上,仍然很自信地說道:“不是我這人有先見之明。打去年,我就說過:大沖之年天象已亂,要他家退居守宅以保後人。當時沒人信,你們看,這現在不就出事了嗎。”

“老侯,得啦,你別說了。人家那正糟心哪。你在這兒說這話,有什麼用呀!”梁丘福祿這個平常低聲下氣的人,今天似乎也一臉憤然的神態阻止地說道。

吳老師在旁狠狠地瞪了侯風水一眼,氣憤地說道:“這都是什麼時候了,你還說你那一套破玩意,純粹是沒事找事。”

侯風水本想出來在眾人面前擺胡一陣,可沒想到自己剛一開口,就被他們給撅了回來。他皺巴巴的臉剛才還有點光彩,可這會兒,除了他那還泛著一點紅光的紅鼻子頭,此刻,他完全顯露出一副臭皮囊的樣子,很不自然地說道:“得,得。我不說了。”他從兜裡摸出半截煙屁,點著悶頭抽了起來。

“開會了!開會了!”大彌勒這時走到坐在院裡的人們面前,大聲地說道。

人們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