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就被八個槓人緩慢地從臺階上抬了下來。棺木被抬到平地上後,剛才外面扎大槓的人馬上上前相助,不一會兒的工夫,棺材就被頭朝東腳朝西擺放在紮好的大槓上了,還有人把棺木的照蓋抬來放上。
圖欽家打幡兒的、抱罐的和他家的眾親人陸續從門樓裡走了出來。圖欽家的親朋好友們、抬著彩亭、抬魂轎的、幾個扛著沒達開紅傘的人和一個扛白傘的人也都先後從院裡走了出來,後面還跟了一幫拿著傢伙什鼓樂班的人,圖欽家大門口外馬上就變得擁擠不堪,人挨人動彈不得。可這時走在最後面的和尚老道,還跟在鼓樂班的人後頭往外走,他們一下子就都被堵在門道里。
“往東邊去啦!往東邊去啦!”一個沙啞的聲音指揮那些抬東西的人。一聽那聲就知道是梁丘福祿,他的個子比別人高有一頭,正擠在人群中伸著癟腦殼招呼門口這擠成一疙瘩的人群。
那幾個扛傘的、抬彩亭的和魂轎的人聽了招呼就朝大影壁前那塊空地走去,鼓樂班的人也跟了過去。可是這些和尚老道們似乎不聽梁丘福祿的指揮,認為他們應該不離棺材左右,這時他們各自的頭一時也不知在哪。老道們見棺木南面有點地方,這一撥人就擠了過去站下。和尚們一看沒地方了,下了臺階只得擠在棺木後面等候。可想而知衚衕本來就不寬敞,一口大棺材擺在衚衕中央,衚衕裡都是圍觀的人。圖欽家穿袍戴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