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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院子過去是一戶國民黨大官的房子,解放前這家人跑到臺灣去了,後來這房子就收為國有。這所院子跟走馬燈似的不知換了幾次住戶,有時辦公用,有時做招待所。這是一個三進的大四合院除了門樓和影壁沒有改建外,裡面的房屋都做了翻修改建,垂花門早就拆了,原有通往後面兩個院的抄手遊廊也拆掉了,變成了普通的過道,這院裡現在唯一保留的就是這一進門的福字影壁。聽說這院子裡的屋子不僅有衛生間,還有暖氣,可講究了。秘書長也就剛搬來一年左右,他同這衚衕裡的街坊不是太熟。

吳老師進了大門向左一轉,就進了門道左手牆上開的一個門。不一會兒,一個婦女從屋裡走出來看了看門道還站著兩個老頭,就說:“你們等一會兒,我進去問一聲。”她就向裡面走了進去。

吳老師從屋裡出來,說道:“這是他們家的保姆,她進去通報一下。

“大哥,我今天上您家時,在門口碰到一個女同志。她是不是那個叫穆貴田他們家的人啊?”徐大夫突然想起在宇文家大門口碰到的那個女人,就順便地問了一句。

“對啦,那女同志就是他兒子穆天雄的媳婦。他們一家人春節前搬來的,穆天雄上班了,孩子也上學了,天雄他媳婦現在做一點臨時工。您知道:我那跨院兒前兩年就賣給了他們了。”宇文先生解釋道。

“噢,想起來了,知道了。”徐大夫沒再往下問。

這時,那個保姆回來了,她對他們說:“秘書長讓你們進去,他在西屋的會客廳等你們。”

“好,我們這就進去。”吳老師對保姆說了一句,就招呼宇文先生和徐大夫往裡走。他們三個人一下了影壁前的臺階,就看到這院子極為豁亮寬敞,過去的二道門和垂花門早已不見蹤影了,就連連線垂花門的磚牆也早就被拆掉了。院子的地面是大塊青磚墁的地,院子中有一棵不太高的玉蘭,樹上紫色的玉蘭花已經開謝了,由於一夜的雨水澆打,樹枝上還只剩下幾片蔫了的花瓣,整個院子打掃得很乾淨。

宇文先生一進院子就覺的有一股煤煙味,不知這味從那來的就問吳老師:“你聞見這院子裡有一股煤煙味了嗎?”

吳老師一聽疑惑了一下,說道:“煙味?”可他反應挺快,用手指著西北角說道:“您不知道,那西頭有一個小鍋爐房,冬天的暖氣和熱水都從那來。”

宇文先生抬頭一看,東廂房和北房之間有一間小平房,房頂上有一個鐵皮煙囪正冒著青煙。宇文先生點了點頭,沒說什麼跟著吳老師就來到西廂房前。

屋子裡的窗戶上掛著紗簾從外面看不見裡面,吳老師站在西廂房的門前叫了一聲,“秘書長!您在嗎?”

“在,進來吧。”屋內傳來秘書長纖細高挑的聲音,但是今天他的語調似乎略微有些憂鬱。

三個人進了屋,秘書長坐在靠著窗戶的些字臺前捧著報紙看報,他厚厚的金邊近視鏡放在桌子上,由於沒有眼鏡的遮攔,他的兩隻金魚眼幾乎比在他扁平的鼻子還顯得尤為突出,就好像報紙對於眼球的引力似乎大於地球的引力似的,居然能把一個人的眼球從眼眶裡拉了出來。他聽見門一響知道客人進屋了,就放下報紙把眼鏡戴好,然後習慣地用手捋了一下他的大背頭,他這才從椅子上站起來。秘書長緩慢穩重的樣子使人感到此人非同一般,他的兩隻金魚眼已經完全躲藏在厚厚的鏡片後面,藉助著鏡片的幫助很容易地觀察著三個進來已被鏡片縮小了的人。當他一看到有些紳士風度的徐大夫,他猜想出這個人可能就是宇文老人認識的一位醫生,他的臉上馬上顯露出很高興的樣子,他走過來,指著屋內的大皮沙發說道:“幾位請坐,別客氣!”

宇文先生一看秘書長熱情的樣子很高興,連忙介紹道:“這位是我的老朋友,徐大夫,京城的一位名醫,他家幾代行醫,可以說出身中醫世家的家庭。我今天請他過來給您看一看。”

秘書長特意走上前同徐大夫熱情地同徐大夫握了一下手,並客氣地說道:“徐大夫,不好意思,麻煩您了。先請坐吧!”

“沒什麼,我這是順便過來給您看一看。”徐大夫兩隻靈巧的眼睛很自然地以醫生非常友善,可似乎又能洞察人體機理內部曲直的眼神觀察這個個頭不高,身體橫寬,像一個方木頭墩子似的秘書長,微笑著說了一句。

“你們兩位也都請坐吧。”秘書長又對宇文先生他們兩個人說道。

幾個人都坐下後,秘書長從茶几上拿起香菸招待他們,這三個老人都會不抽菸。秘書長就自己點了一隻煙,他抽了一口煙後,讚賞地說道:“徐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