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楓聽她如此一說,更是羞慚,尋思:還是不要隨著她了,不然不知要被她如何奚落。是以臉色通紅的說道:“不用小二餵了,我這馬是認人的,除了我,別的人餵它,它是不吃的。”
“那好吧,就你餵它,明日五更,一早出發,你可別睡遲了。”青衣姑娘最後又是揶揄了他一下,說完轉身進了客棧,只留下陣陣香風。
“好,我知道了。”蕭楓在她背後大聲的答道。不禁暗忖:姑奶奶,你快走吧,我可真吃不消你了。
第二三章 車伕歲月(上)
蕭楓隨著店裡的小二到了客棧的後院,把馬御下,車子徑自停在院門旁,牽著馬兒到了院裡的馬槽。
小二這時說道:“兄弟,這裡就交給你了,我可還得回去做事呢!”
蕭楓即忙笑著說道:“好,好,辛苦你了。”
小二不置可否的掉頭就走,他知道在這窮車伕身上也敲不出油水,有的在這嚕哩嚕說,不如早點回到店裡,或許有所收穫也不定。
說來這馬兒亦是奇怪,原先是死活不動,可瞧見蕭楓跟著小二時,它卻好象是曉得有的吃了,只是輕輕一拉,它便腿腳撒得歡奔;眼下見了馬槽裡的草料,早已埋頭苦幹,甚麼主人不主人的,在它心裡,現在委實連根草都不如。
蕭楓見它那幅‘餓死馬鬼投胎的吃相’也不由好生失笑,等了會,見它已是有些半飽,便提了桶水,大大的為它搓洗了一遍。
洗淨之後的馬匹卻是甚為神俊,龍背鳥頸,骨挺筋健,通體灰白,雖有些黑色雜毛,可亦並未減少它的威風。
如此一來,蕭楓更是喜歡,加倍的細心照料,在旁人瞧來,他還真的是個惜馬如命的愛馬車伕。
又過了半晌,蕭楓見馬已然吃完草料,只因由於自己的緣故,使得這馬兩日一晚都沒吃過片草,心下著實歉疚,便憐惜的用手在它背上來回的撫摩。
那馬本是對蕭楓怨恨甚深,可眼下剛剛餵飽,又覺蕭楓的撫摩極為舒服快暢,一時間起初的怨懟已是煙消雲散,暗忖道:有了這般的主人到也不錯,飯後還有按摩服務,不錯,是不錯……漸漸的微閉馬目,閒然自得,心爽無比。
蕭楓撫摩了一陣,側眼掃顧下,見它好象一幅甚是享受的模樣,不禁心中一動,尋思:不如用靈力為它伐筋洗髓,改善下它的體質,一來賠贖下前兩日餓壞它的罪愆;二來此馬,日後尚需隨我行走天下,尋找雪兒,倘若總是與適才那般模樣,其不糟糕透頂。
心念及此,即刻微發靈力,頓時一股泊泊然,綿綿然的溫和靈力,順著蕭楓的右手,直往那馬的全身經脈行去。
馬兒初時尚覺暖洋洋地說不出的舒服,全身軟癱,便如在冬日的太陽下曝曬一般,只感身暢心爽,樂此不疲。直覺這主人實在是天底下最好的了,竟弄的自己這般舒服,日後到要好好的賣力,經常的討好他。
可過不許久,又覺有無數的氣流在自己的渾身奔突竄躍,搔撓萬分,猶似萬千蟲蟻啃咬咀嚼,著實難過之極。如此一來,馬兒不禁心下著慌,只道主人是要尋釁報復自己。
隨即就想縱躍奔騰而去,可是一股大力穩穩的壓伏,卻是動不了絲毫,心下當真是對蕭楓憤恨填膺,直覺此人喪心病狂之極,竟為了這許小事而來懲治自己,馬心委屈之下,眼裡淚水涔涔而下,瞧來確實悲傷萬分。
蕭楓靈力滾出,猶如珠玉跳躍,又如玉泉飛濺,馬兒身上的條條經脈,竟是被他在盞茶內豁然貫通。此刻的馬兒已是受不了那種痛苦,早已疼暈了過去,身上佈滿了伐筋洗髓後分泌出的汙垢雜質,顯得甚是髒臭。
於是蕭楓趁它兀自昏迷不醒,便又替它搓洗了一番,隨著水跡洗處,馬兒的毛色竟是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原先的灰白已然變成了潔白一片,給人種極為聖潔的味道。
蕭楓靜靜的瞧著自己的傑作,心下當真是欣喜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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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姑娘細腰扭擺著回到自己的院裡,她適才瞧見蕭楓那麼專心的餵養馬兒,心中已是疑慮盡去。也不是她疑心極巨,實是此事幹系甚重,倘若這馬伕是蒙古人派來的奸細,豈不觸擊小姐的安危。
想想小姐的恩典,自己是一世也報答不了,只有忠心的服伺小姐,方是道理。
一路走來,曲徑通幽,假山流水,周圍很是乾淨利落,道邊尚且點綴了些花草,顯得甚具匠心,瞧得出這家客棧的老闆,在生意上也化了番心思,能讓過客有個舒心的居住環境。
片刻之後,姑娘即到了一座廂房門前,用手輕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