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太陰劍罡’用來不必使劍,只須周身發勁凝聚成,劍形神罡便能傷敵,至大圓滿時更能氣凝萬劍。只是蕭楓初悟不久,勁氣發出不過針形,數量也不過二三,可他也很是滿足。他知道習武與那修真一般,只須無為而為,不必強求。自他見到真人臨別時所使的劍氣神罡,他便一直羨慕之極,現今自己亦能用劍罡傷敵,怎不令他欣喜若狂。
如此北往,一路無事,這日終於到了他此行的目的地長安城。只見那長安城已非他兒時記憶一般雄峙巍然,氣勢恢弘。此時的長安,城殘牆破暫且不說,就是城池的吊橋也亦無用,那護城河早被填平,城壕盡毀。些許百姓竟從那城牆裂縫中進出,以抄就近,說不盡的淒涼。
蕭楓見了不禁心下感慨,有誰會知眼前這座殘城,便是昔日那商業繁盛,百萬人攘,雄踞關中,號稱為‘秦中自古帝王州’,鐫刻了無數漢唐輝煌的大長安城。
此時的他首先想做的便是先去看望一下兒時對他關愛有加的馬大嫂。馬大嫂其實是一寡婦,一人帶著一個女兒辛苦度日,聽人說,她丈夫是女真人,隨著金兵南征時,死於戰場。想起三年前,她對自己無微不至的愛惜,蕭楓便覺孺慕陡生,恨不能身插雙翼一下便到她的面前。
心急火燎下,隨著行人一路進城,憑著以往的熟悉,很快就來到了馬大嫂的家。
蕭楓叩了幾下屋門,過了些許,聽見屋中有人道:“誰啊。。。。。。是誰啊”?那聲音聽來便知屋中人極為驚懼。蕭楓卻是聽出屋中人正是馬大嫂的女兒小如。
“是我,蕭楓”蕭楓高興地答道。
屋中人抖抖嗦嗦的走到門背再次問道:“誰。。。。。。是誰”?聲音裡透著疑惑,驚訝又帶點欣喜。
“我。。。。。。是我啊!蕭大哥,蕭楓啊!是小如麼?我是來探望你和馬大嫂的。”蕭楓聽她的話裡似有不信,無奈下只得再次應答。
“吱呀”一聲,隨著屋門的開啟,在蕭楓的眼前出現了一個骨肉勻亭,身材修長的小姑娘。
只見她身著一件粗布衣裙,袖子很寬,下襬到足,打著補丁,肩上卻披著小圍巾。在鬢角有用絲線織成的飾花,垂在兩旁,秀髮上挽,以一支木簪固定。嘴角處的美人痣與那白皙的肌膚,紅白輝映,更是襯出她的嬌小可愛。
小姑娘見到蕭楓先是俏臉一紅,低垂臻首;再是極巧妙又含蓄的打量了一下他;最後驚喜的道:“蕭大哥,真的是你,你好麼。。。。。。這三年你上那去了?我和娘好想你,每天都在擔心你”。
小如見到兒時的玩伴早就拋除恐懼,恢復了她這一年齡該有的活潑。那話語就象‘筒子倒豆’一般沙沙而出。蕭楓也是紅暈滿面,根本就不及回應她,只得一邊進屋,一邊“晤。。。。。。恩。。。。。。晤。。。。。。恩”。
好不容易待她問完,即忙問道:“咦,小如,你娘呢,怎麼不在,此時該在家啊?”馬大嫂平時就替富人作些縫補,白日接活,傍晚回家。此時天已很晚,是以蕭楓感覺甚奇。尤其三數年未見,小茹已是長成一大姑娘,對於蕭楓來說,委實不慣已極。
小如聽了卻是眼眶一紅,珠淚直滴哭泣道:“娘。。。。。。娘她。。。。。。”
“怎樣。。。。。。到底怎樣。。。。。。發生了什麼事。。。。。。你倒是說呀。。。。。。”蕭楓見了小如的悲態不禁心中著緊,急問道。
誰知小如一直哭個不停,蕭楓無奈只得待她息至之後方才詢問。
原來那日蒙古大軍在城外與金兵對峙,攻勢極猛,勢若狂潮。金兵死傷太多,只得抓城內百姓助陣,馬大嫂被喚去做夥工,怎知卻被流矢射中撒手歸去,留下小如一人孤苦伶仃至今。
蕭楓聽完,不由長嘆一聲,哀聲說道:“小如,此次我到這長安,乃是奉了師命投軍於‘大元監國睿親王拖雷’帳下效命。你即亦無依,不如與我同去,也好有個照應,可好”。
小如聽完自是忙不迭的點頭不已,在她心中母親既已不在,那蕭大哥便是他最為親近之人。自小她就很崇拜蕭大哥,那時的他就好有本事,只要有人欺負於她,他便千方百計的還報於人,而目的就為了使她喜笑顏開。可他四年前失蹤不見,音訊全無,不知她心中有何等悲哀,每當與母親談起,便心下黯然。
二人唏噓良久之後,蕭楓便在馬大嫂家將歇一晚,待明日再奔赴蒙古大營。可是每當他望見往日熟悉之物時,他便不由憶起馬大嫂對自己的關愛,那種慈母般的笑容,時下竟已永遠失去,念及此,他便暗自哽咽。若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