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事,自己想得通,也就剛才難受了那一瞬。現在,不難受了,有什麼好難受的,走不掉,就得受著。不想死,就得認著,再難受再可怕,還能比死可怕嗎?
餘露就笑著搖搖頭,“沒事,你吃了嗎?”
孫雲浩道:“我吃了。”只是沒吃完,沒吃飽。
小傢伙說著話,極力表露出不在意的模樣,可是眼睛卻不由自主的飄去桌上的飯菜上。
餘露把碗筷往孫雲浩那邊一放,道:“飯菜太多了,我吃不完,你幫我吃一些吧。”
孫雲浩吞了下口水,可是想到方才那個可怕的人吩咐自己的話,便忙又搖了頭,“我真的吃過了,吃的很飽呢。”他拍著肚子道:“娘你吃吧,你趕緊吃,吃完飯一會兒好像還要走。”
肯定是要走的,馬上就二月了,她可是記得,蕭睿的側妃要在今年春日進門的。這會兒蕭睿還在外面,只怕他的側妃在京城已經著急了,可不得趕緊回去嗎。
“你快些吃,這些東西若是不吃完,一會兒那個人要生氣的。”餘露道:“我吃不完,雲浩就幫乾孃一下,你吃一半,剩下一半給我就好了,不然,那個人會生我氣的。”
聽餘露這麼說,孫雲浩就嘆了一口氣,很同情的看了一眼餘露,接了筷子開始吃了起來。他吃了一半的米飯,又吃了快三分之一的菜,實在是吃不下去了,才把米飯又還給餘露。
孫雲浩雖然年紀很小,可是從前在家裡,孫老爺子的教養還是不錯的。吃飯很規矩,也不會流口水或者這裡那裡弄得都是,餘露又已經把他當成了唯一的溫暖,自然不會有半點的嫌棄,接過來就快速的扒拉了。
蕭睿還要走,她可不能太耽誤時間。
這邊剛吃完飯,門又被敲響了,餘露這次親自過去開的門。
門外站著的是抱著個包袱的明月,她看見餘露衣著整齊頭髮也一絲不亂,愣了一下才舉起手裡的包袱給餘露看,“餘主子,這是王爺交代給您的,是在街上才買的,您先將就著穿。奴婢還買了布,回頭路上就給您緊著做一身出來。”
餘露沒說話,接了包袱就要關門。
明月卻忙道:“王爺吩咐您換了衣裳咱們就出發了,奴婢幫您更衣吧?”
“不用。”餘露道,又朝著孫雲浩招手,讓他先出去。
…
蕭睿在樓下,卻是聽崔進忠回稟事情。
崔進忠道:“不知道陳昭是不是得知了您在金陵城的訊息,他到揚州辦完了事兒,緊著就回京城了。不過這回他走得是陸路,比咱們早了幾日出發,想來會比咱們早到的。”
蕭睿沉吟了片刻,問道:“揚州那邊,是不是有人給他洩露了爺的行蹤?”
崔進忠搖頭,道:“絕對沒有,奴婢千叮嚀萬囑咐了的。就是他的堂兄陳皮,奴婢也是一直派人看著,絕對不可能往外傳出訊息的。”
蕭睿點了點頭,道:“暫時先別管他,等回了京城再說。”
“是。”崔進忠彎腰應下。
餘露正在此時換好了衣裳下了樓,蕭睿一抬頭,正好看到。他是讓明月出去買的衣裳,明月還沒有開口求餘露,自然是一心往美了的給餘露買的衣裳。
蜜合色攢枝千葉海棠的對襟褙子,素白的散花如意雲煙裙,行走間裙角擺動,襯著清瘦了不少的小巧臉兒,分外的楚楚動人。只這楚楚動人是別人看來,在蕭睿眼裡,此刻的餘露卻和方才的餘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本以為她小了許多,但其實,也沒有小多少。
不過……他只冷哼一聲,不再看餘露,大步就先出了門。這回,他直接去了後面蕭逸的馬車,待到明月拉著孫雲浩過來了,便把孫雲浩留下,明月給趕去前頭了。
明月巴求不得,激動的都想給蕭睿磕頭了,還是看蕭睿臉色太差,才忙轉身一溜煙跑了的。
蕭逸卻是有些抑鬱,他提著孫雲浩的耳朵,就這麼把他從地下提上了馬車,輕輕一腳把孫雲浩給踢進了馬車裡。
孫雲浩一個踉蹌,眼見著就要跌在蕭睿身上了。他是知道這個人有多麼可怕的,於是眼睛一閉,就往右側用力,想摔在地上撞在馬車上,也好過撞在這可怕的男人身上。
誰知預料中的疼痛並沒有,一雙大手伸出,竟然直接掐腰抱起了他,將他往一側的軟榻上放下了。才訓斥道:“沒長眼睛嗎,這樣撞上去會撞壞腦袋的!”
孫雲浩一哆嗦,心裡雖然知道這人救了他,可是還是害怕。
蕭逸進了馬車,嘟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