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外面傳來一個清朗的聲音:“阿聲在裡面嗎?”
寒聲那張溫煦的臉一下子黑了起來。
阿聲?!!!
這個聲音好像在哪聽!
溫許整個人都震驚了!!!是誰,是哪個人敢這麼親切的叫魔教教主的名字,天吶!太可怕了,她看見寒聲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
還沒等他們有所反應,外面進來了一個人,一個男人。
來人二十出頭,一身銀邊錦袍,衣裾繡著暗紋,腰繫玉帶,身姿修長,行止風度翩翩,氣度非凡,面如冠玉,眼神溫暖如春水,含著笑意,讓人如沐春風,他手裡還拿著一束向日葵,更襯得他冠面如玉,人比花美。
他把花隨手往寒聲那邊一扔,笑道:“送你的。”
寒聲:“……”雖然很不想理他,手卻不由自主的接住了那朵向日葵,依舊臉色鐵青。
溫許心道完了,看這人這穿著打扮,絕對是個大人物,能和寒聲打交道還叫得這麼親切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六皇子,李蘊。
她實在是想不通他們倆居然這麼親密?還送他花?太詭異了。
李蘊看到溫許愣了愣,溫許眼瞧著自己穿著一身下人的衣服,連忙起身,裝作是給寒聲倒茶的樣子,就要退下,那人手一抬,“等一下。”
溫許心頭砰砰的直跳起來,難道發現她是逃犯了?
李蘊打量著溫許,笑道:“原來阿聲躲著本王是在這幽會呢。”
李蘊十分吃味的說著話,坐了下來,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寒聲嘴角抽搐著,也沒有辯解,任他胡說八道。
溫許心道幽會?什麼幽會?她與寒聲嗎?天吶,還不如直接殺了她來得痛快,她哪有這個膽子!
李蘊繼續道:“我瞧著他也沒什麼稀奇的啊,長得……額,實在是醜了點,還有些奇怪,眼睛倒是挺亮的,還行吧,咦,你過來,本王仔細瞧瞧。”
溫許的心感覺已經跳到嗓子眼了,但是不得不聽他的話,低著頭走到李蘊面前,拜倒在地,壓低嗓音說:“見過王爺。”
李蘊抬手示意她起身,見她低著頭,說道:“抬起頭來。”
溫許心道死就死吧,抬起了頭,不敢直視李蘊的眼睛。
李蘊看了她一會,從懷裡掏出一方絲絹,沾了一些茶水,在溫許臉上擦著。
溫許已經心如死灰了,任他擦著臉,她覺得自己完蛋了!
過了片刻,李蘊把手中的絲絹扔了,捏著溫許的下巴,左看右看,說道:“我好像在哪見過你。”
溫許絕望的想是不是在海捕文書上?那張畫像畫得也不是特別像啊,這都能認出來?
李蘊想了一會沒想起在哪見過,酸溜溜的說:“長得倒是還不錯!為什麼要易容畫成那副鬼樣子?”
溫許低頭不答,也不知道他看出什麼來了,多說多錯,乾脆不說話。
李蘊轉向寒聲,道:“原來阿聲喜歡這樣的!怪不得那西域美人不得寵,也罷,改日本王再給你送幾個清俊的小倌。”
溫許震驚了!感情這李蘊事把自己當做是以色侍男的小倌了?她長得很像男的?
“行了!別胡說八道了行嗎?”寒聲忍無可忍,只覺得頭大,手抵著額頭,對溫許道:“你先出去吧。”
“是。”
溫許出來後舒了一口氣,媽的,這兩人怎麼回事?怎麼覺得有絲絲基情的味道?寒聲不是男二號嗎?不會因為自己當初阻攔了江鈴去救人,寒聲與她錯過了什麼吧?這……怎麼感覺發展有些不對,怎麼不按劇情走了?寒聲這個時候不是在凌絕山嗎?
那個李蘊居然叫寒聲阿聲?天吶!這個世界上也只有他敢這麼叫吧,若是換了被人,早被寒聲割掉舌頭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臉上妝容不防水,都被他李蘊給擦掉了,這樣出去一定會讓人認出來,她想了想,在地上摸了一點泥,隨意往臉上抹了抹,看了一下池塘倒影,慘不忍睹。
溫許走出了院子,走了一段路之後,迷路了,她剛才進來時跟在寒聲後面,一路上都在亂七八糟的想事情,根本就沒有記哪是哪,現在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
溫許絕望的看這到處都是假山花園,也不知道這處是哪,路上一個人都沒見著,比靜園還安靜,又走了一段路之後,才終於看見了一個門,歡喜的走出去,正瞧看見宇文業遠遠的往從遊廊那邊走來。
溫許朝他揮了揮手,喊道:“宇……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