蕩,最後悄無聲息。
當葉時維從痛苦的傳承中清醒過來的時候,也就意味著他完全吸收了那些知識的時候,從雲已經淡的只剩個模糊的影子了。
葉時維看見從雲這個樣子,心下大驚,“師傅!”
但是隨即想起自己是怎樣看到師傅的,也就明白為什麼師傅會這個樣子。
“傻孩子,”從雲模糊的影子摟住葉時維,“生老病死,乃天數,為師命數早已經到了,能拖過這些時候,等到你來,已經是僥天之倖,為師離去以後,切記不可驕傲自滿,不可好逸惡勞,不可悖逆諂媚,我陣峰一脈,雖一貫低調,但卻是上清之基,若是有人趁為師不在欺於你,可去找掌門師兄,若他不肯為你出頭,就替我問問他,陣峰一百三十六口人命,他還記不記得?”
“師傅……”葉時維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這一刻,他是真心的不捨他的師父,儘管他們相處的時間還不到半天。
“對了,還要告訴掌門師兄,從雲盡力了,二百三十七年,那個魔頭,從雲壓之不住。”
看到葉時維已經哭得不能自已,從雲摸摸他的頭,“這麼大的人了,還哭鼻子,丟不丟人。”
說著把一枚指環套在葉時維的食指上,一滴鮮血從面板上滲出,被指環吸收,隨後消失不見,葉時維的心中突然收到一股資訊,知道這枚指環的名字為“彌天”,不僅有儲物的功能,還對陣道的推演有著絕佳的作用。
“為師的家當已經全部在裡面了,這也是陣峰的峰主指環,待你築基後,就可正式接任。”
“師傅……”葉時維的眼淚又開始打轉,從雲嘆息一聲,“莫做小兒女之態,修仙修仙,長生路上幾人得成仙?若是真的愛戴為師,就以自己來告訴為師,這世上,可曾有仙?”
“去吧……”從雲一個拂袖,葉時維頓時天旋地轉,而最後,他的耳邊只有一首哀歌喃喃而語。
“踏歌行,踏歌行,修仙路上幾人贏,自古道者多劫死,卻把痴心付仙陵……”
哀歌淡去,葉時維卻發現自己已經在稻香村的那顆大榕樹下了,想到練功堂店小二說的,“阿爸只說我躺在村頭的榕樹下睡著了,但是我卻一點回來的記憶都沒有”,頓時明瞭,那也是師傅做的吧。
與此同時,後山的光柱已然悄悄淡去,最後消失不見,一群穿著粗布衣衫的人被光柱扔了出來,那是在光柱開啟後進入的玩家。
蕭煜的手下也被扔了出來,可是蕭煜卻不見蹤影,而那些還沒走的玩家見到這樣一群昏迷的肥羊,自然不肯放過,於是在他們醒來後,就發現,自己已經清潔溜溜,至於誰做的,那只有天知道了。
此時的蕭煜還在昏迷之中,山洞裡卻出現一個淡淡的人影,那人手一揮,滿山洞的灰霧就消失不見。
“納蘭流雲,出來吧!我知道你沒死!”赫然正是葉時維的師傅從雲,只是不同於剛才白鬍子老頭的形象,而是一個即使面容模糊也清冷俊美的修道者。
山洞裡一股黑煙升起,角落裡出現一個被漆黑鎖鏈鎖住的男子,俊美妖異的連上滿是邪肆,但在看見從雲淡的已經看不出容顏的影子時卻是大驚。
“誰傷了你!”聲音淒厲赫人。
“誰能傷了我,”從雲淡淡的說,隨後停了一會,“納蘭流雲,我要死了……”
聲音充滿了疲憊,名為納蘭流雲的黑衣人卻只是不可置信,“你怎麼會死?我不許你死!”
“生老病死,乃是天數,我以為你早該知道。”
納蘭流雲痛苦的呢喃著,“我明明已經自縛功力,不必你動用一分一毫靈識,怎麼還會到這種地步,怎麼還會……”
從雲只是譏誚的說了句,“我陣峰一百三十六口死於你手,我脈已絕,若無傳承,我陣峰將從此煙消雲散。”
“傳承,傳承!”納蘭流雲卻發瘋一樣的掙動著鎖鏈,“要不是他們,要不是那群假道學,我們怎麼會到這種地步,怎麼會到這種地步,甚至最後還用你來困住我,他們該死!該死!”
“不必多說了,流雲,”從雲的聲音充滿了疲憊,“你口中該死的人是我的師傅,是我的師兄師姐師弟師妹,是從小與我一般長大最親近的人……我們已經爭論過很多次了,再爭論也沒有結果。”
“從雲,我們在一起吧好不好,我們回到從前吧好不好,我已經後悔了,我再也不做了,我們找個鳥語花香的地方過日子,再也不想那些了好不好。”納蘭流雲哀求著。
從雲苦笑一聲,“流雲,我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