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鬼火聚集在了空中,化為無數像是被黑火點燃的蝴蝶。
它們扇動著翅膀,縱然這翅膀很小,那扭動著的黑色火光也讓人震撼!
“鬼術究極奧義……”
赫缺張開手掌,混亂之刃從天界之印上飛回了他手中——
“鬼蝶舞!”
無數的鬼蝶同時扇動翅膀!
羅秀閉上了眼睛,金色的蓮葉合攏。
這片荒原整個陷入了一場似乎要將亮光焚燒殆盡的黑火盛宴!
絲毫不剩!
當一切平靜時,荒原只是荒原。
空中,一朵金蓮緩緩綻開,羅秀盤膝坐在蓮心,也緩緩睜開雙眼。彷彿可以洞悉世間萬物的眼神落在那立在空中的瘦削身影上,空靈的臉上沉靜如水。
“有點失望?”他開口了,“你毀掉了油盡燈枯的天界之印,卻毀不掉乾枯的天界。”
“油盡燈枯?”赫缺轉過頭望著羅秀。
“漫長的歲月,天界之印裡的元早就消耗的差不多了,一切,都不過是我的茲蘭蘿珈結在支撐,嗯,照你所說,應該是硬撐。”羅秀笑道。
“你知道我會毀掉天界之印?”赫缺一愣。
“也知道你會在那東西上做手腳。”羅秀起身,蓮花臺化為金光消散。
赫缺一直看著羅秀,突然嘴角一彎,“還真是什麼都逃不過你的眼睛,所以那位主宰六道的大人才會說,和你在一起很累。”
“我那麼多日子是白活的?”羅秀露出了一個和他氣質完全不符的笑容。
“你也會有這樣的表情。”赫缺撇嘴。
羅秀長長出了口氣,“不用再熬下去了,自然輕鬆許多。”
“決定了?”赫缺問。
“是準備面對了。當一切走到盡頭時,也不再僥倖。”羅秀道。
“本來就沒有僥倖。你和秩序至高加在一起,不也沒有控制住麼?”赫缺低頭看著天界荒蕪至極的土地,“這裡的能量雖然枯竭,但一樣毀不掉,不愧是核心位面。”
“因為這裡是戰場。”羅秀飛到了赫缺身邊,“走吧,你帶路。破印而出的命魂上,你不是使用了‘鬼斥候’麼,很奇特的技巧,那個時候在奧菲拉爾大陸上你也用過。”
“看戲的人還真是閒啊,看起來什麼都沒做,卻還什麼都知道。”赫缺抬手,鬼火從他腳下燃起,將兩人捲住。
“對了,你說這裡是戰場,什麼戰場?”他問。
“命運的戰場。”羅秀說完,便和赫缺一起消失在了黑色的火圈中。
……
分離的目的,是融合。
離別的前提,是重聚。
月解重圓,星解聚。
月朗星稀。
迷人的夜色,遮蔽了死亡和荒涼。
婆娑的樹影下,一個俊美的年輕人靠著樹幹而坐,抬頭望著明月。
“這片大陸沒有生命了……”他輕輕撥開擋住臉頰的髮絲,“可為什麼月還會圓?”
他笑了,笑得有點扭曲,有點詭異,也有點悲傷……
“你在哪裡?和他在一起?還是在別人懷中?”
一行淚水,從眼眶中滑落。
“布羅大人。”巴赫出現在樹後。
布羅沒有理他,依舊看著明月,臉上的淚水也依舊沒有停歇。
巴赫見布羅沒有說話,以為出了什麼問題,當他小心翼翼走到布羅身旁時,不由愣住了,“您?”
“怎麼?我不能哭?”布羅看著他,笑得很詭異,臉上卻還淚跡斑斑。
“當然……當然可以。”巴赫不知所措。
“我的僕人啊,有什麼事嗎。”布羅站了起來。
“命魂,命魂掙脫出了天界之印。”巴赫躬身道,“信智和破軍已經去佈置了,我們一定要保證您能順利的吸收命魂。”
“哦?”布羅眼中散發出狂熱的光芒,剛才悲傷的表情消失無蹤。“那個囚禁你們的傢伙控制不住了?哈哈,註定的,一切都是註定的,從天魂選擇我開始,宇宙所有的生命都應該是我的玩物,我布羅大人,怎麼會成為別人的玩物!怎麼會!哈哈哈哈哈!”
瘋狂的笑聲響徹夜空,烏雲聚攏,將明月遮蔽。
……
“星兒喲,你帶走的,是思念嗎……月兒喲,你期盼的,是重逢嗎……夢裡,是誰的聲音……心裡,又是誰的故事……劃過千年的雙槳,心湖的水喲……還能不能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