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比不上你……”
撒加靜靜聽著。佰恩德也摸著大鬍子,這些事情他是不知道的,因為他每天都窩在鍛造室裡,而成天流連於市井酒館的古茲巴隆,則對這些吟遊詩人講的故事瞭若指掌。
“隆克的修煉功法,應該是你留給他的吧。”古茲巴隆笑道,“隆克回到科莫羅後,心境平和了許多,也遵照父親科維爾的意思,結了婚,沒過兩年,就生了個女兒……唉,時間真是看不見的神器啊,最厲害的就是它了,轉眼間,又是十幾年過去了,隆克的女兒也長這麼大了。”
……
一夜。
古茲巴隆醉了。佰恩德醉了。西麗雅也醉了。
當黎明初現的時候,撒加離開了。
……
“嗯……”西麗雅翻了個身,“啊!”她從狗窩一樣的床上摔了下去,因為這破床只有三條腿……
她睜開了眼睛,看到的第一樣東西,就是一封信。
她愣了愣,突然反應了過來,瞬間起身,從四仰八叉的古茲巴隆和佰恩德的身上跨過,衝出了那扇破木門。
吱呀,吱呀。
木門在身後晃動。
小巷裡,落滿了陽光。
西麗雅望著巷口,淚水泛出了眼眶。
手裡,緊緊攥著那封信。
……
很快,十天過去了。
西麗雅沒有找到他,那個她連名字都不知道的男人。
她只剩下,他留給她的信。
很簡單的內容,一句話,一個地點。
山坡上,西麗雅回身望了一眼遠方雄偉的城市輪廓,雙腳一點,很快掠上了山頂。
“這是……”她驚訝了。
一道深深的溝壑,將這座山峰分為了兩半。
對面,是一座白玉石建造的墳墓。
“他要我來這個地方,什麼意思?”西麗雅掠過了深壑,來到了墳前。
她呆住了……
那有些風化的墓碑上刻著一句話。
“愛妻西麗雅之墓。”
西麗雅完全懵了,怎麼會這樣,難道這座潔白的石墓中安葬的人,也叫西麗雅,是他的……他的……他的妻子嗎?
“西麗雅。”突然,身後傳來了一個蒼老厚重的聲音。
“爺爺!?”西麗雅猛地回頭。
一個高大的老者,身旁還站著一個高大沉穩的中年人。
“爸爸!?”西麗雅瞪大眼睛望著中年人。
科維爾看了看西麗雅手中捧著的一束潔白的百合花,深深吸了口氣,“隆克,你說的沒錯,他是回來過。”
“父親。我見到他了。”隆克顯得激動,“雖然只是個背影,但那真的是叔父!”
原來如此,隆克身為高位亞神,感覺不到撒加的氣息,卻一直很擔心西麗雅,那個黎明,撒加離開時收回了籠罩在西麗雅周圍的氣息,隆克便能感到西麗雅的所在了。
可惜,縱然他的速度再快,也只看到了黎明的晨霧中,那個朦朧的背影。
仿若滄瀾之後的汪洋,沉靜滄桑。
隆克還想見到撒加,於是一直跟在西麗雅身後,直至女兒來到了龐澤城外的山脈。科維爾也來了,他也想見到撒加。
“叔父?”西麗雅呆住了,“難道那傢伙,就是爸爸最崇敬的人?”
“不準這麼稱呼叔父!”隆克斥道。
“好了,隆克。”科維爾拍拍隆克的肩膀,慈祥的對西麗雅笑道:“是他叫你來這裡的吧,呵,這些舉動還真像他啊,不見我們,卻讓我們知道他來過,讓我們知道他沒有忘記。”
西麗雅喃喃的道:“是真的,真的……”
“你一定不知道他的名字吧。”科維爾笑著走到石墓前,“他叫撒加,這裡面長眠的人,是他的妻子,我的妹妹,也叫西麗雅,我給你取的名字,就是為了紀念她。”
……
西麗雅將百合花輕輕放在了墓碑下。
這就是撒加在信中讓她做的事了,將一束代表紀念的百合花放在這裡。
西麗雅的淚水不斷滴落……
風掠過了。百合花輕輕搖動,一片花瓣脫落,從西麗雅指縫中悄然而過。她望著墓碑上刻著的名字,淚眼迷濛……
墓碑已被風化,留下了歲月的痕跡。
可是,那悽美的故事還在流傳。
“走吧,我的女兒。”隆克走過去扶起了西麗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