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帶起了一陣波動——
啪!
赫缺眼眶一睜,一雙細眼裡佈滿了不可思議的神色!
那個男人,竟然……
只用一隻手倒立著,而支撐的那隻手,正好壓在了自己攻擊他下盤的腿上。
“他看出來了?”赫缺心念如電。
接著,那隻手用了一種很巧妙的力量將倒立著的身體彈起,空中一個半轉身,踢中了赫缺的臉頰。
呲——
赫缺橫在地上,在花田裡滑行著,帶起的柔軟的泥土在他失去控制的身體停下時,已經差不多蓋住了他一半的身體。
“很不錯的技法。”撒加雙腳踏在了花田的泥地上,“不過……”嘴角劃過一絲微笑,“還是很浮躁。”
“有意思……”赫缺的臉埋在泥土裡,“你竟然在如此短的時間裡就看出了我的‘惡鬼夜行’,這個步伐,在神界可是要了不少實力高於我的傢伙的命呢。”
赫缺伸出一隻手,緩緩刨開堆在面前的泥土,站了起來。
“告訴我,你是怎麼看出來我將左右上下的肌體移動規律互換了的?”赫缺似乎沒有了再次攻擊的意思。
“如果我說,是碰巧,你信嗎?”撒加的手指輕輕動了一下。
赫缺沒有說話,而正當他眼神中出現一縷迷茫時,那個傷痕如幕的身體已經到了他的面前。
步伐非常簡單,就是單一的直線,但每一步的移動,都踏在了赫缺難以防範的位置。
啪。
赫缺架住了撒加攻向他面部的拳頭,然後手肘一抬,擊向了撒加的下顎。
“什麼!?”
赫缺再次愣住了。
撒加的身體就像一個配合熟練到極致的陣法,每一塊肌肉,每一條經絡,包括每一條骨頭,都是那樣完美的結合!
他居然藉著赫缺手肘上抬的力量,從赫缺頭頂上輕靈的翻了過去……
啪的一下,赫缺肩膀上,被人輕輕拍了一下。
然後——
“用心去想。”
一個平靜的聲音出現在了他身後。
赫缺回頭……
他發現,從一開始到現在,這短短的幾分鐘時間內,這個黑髮男子滄桑而充滿吸引力的臉,始終保持著一種發自內心深處的平靜。
“這種感覺……”赫缺轉過身,望著撒加,“你是怎麼做到的?”
“紀念。”撒加輕聲道。
“這就是紀念嗎?”赫缺深深吸了口氣,“無數次……徘徊在生與死之間的紀念?”
“如果,我和你的實力差不多,你覺得,你還會有留下紀念的機會?”撒加看著他。
赫缺默然不語,有些呆滯的佇立在這片花田中,像是陷入了一場靈魂的洗禮。空氣很自然的波動起來,破碎的蘭花枝葉在他腳下沿著棕色的土壤滾動……
“起風了。”撒加撥開了貼在臉頰上的頭髮,那件束身黑袍穿在了身上,回身朝著田邊走去,只留下赫缺一個人呆在那裡。
……
“大名鼎鼎的三眼殺星,神界中可以殺死超出自己實力強者的天才,狂妄冷傲的赫缺大人……居然,居然敗的這麼徹底。”雪蘭凝望著撒加緩緩坐下的身影,“這個男人的心,到底(炫)經(書)歷(網)了多少次創傷,才可以這樣平靜;他的生命,到底在那片隨時可能消失的黑暗中孤獨行走了多久,才可以這樣堅強?”
“每道疤痕,都是紀念……”雪蘭的眼神漸漸變得清澈,“我好像有點明白為什麼你會幫助他了,羅秀……你的智慧比我高出太多境界,你一定是早就看出來了,只有他這樣的男人,才有可能告訴你那個追尋了無數歲月的答案嗎?”
此時,所有人,都好安靜,包括那個在花田中央出神的惡鬼夜叉……
一縷陽光。
一縷米黃色如同撫慰的陽光,若隱若現的降落。
一種顫動心絃的無聲。融進了風中。
“花開花落,花落又花開……”撒加唇齒間流淌出這樣柔和的聲音。他看見了,赫缺腳下一朵原本被弄得破敗的蘭花,重又,開啟了一片水藍色的花瓣……
“這就是……生啊。”
一股柔和的能量開始遍佈撒加全身,溫暖了他每一條被{炫}殘{書}酷{網} 修煉琢磨的無比堅韌的經脈。
然後,他緩緩閉上了眼睛。
……
依琳用“神渡”留在他體內的那股能量就像一個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