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不住氣了？？哈得斯此時已經成為了一個十足的旁觀者，他非常明白自己在這兩個人中間說什麼都不會有任何的結果了。況且，既然宙斯肯自己出來面對哈森，看來宙斯也決定在這個時刻與哈森徹底地攤牌了。

“你就像是離開阿爾碑斯山之前的我，總是不能控制自己的脾氣！”宙斯仍舊用著不緊不慢地語氣說著，他的嘴角向上抽搐了一下，像是露出了一個笑容。宙斯緩緩地坐在了哈森的對面，當他坐下的時候，他身上的金光已經完全被他收斂起來，他的身影也隨著金光的消失而變得更加地真實了。

“我承認，我說了太多的謊言、做了太多欺騙的事情，多到甚至很多的時候我自己都不能分辨哪一個才是真實的我、哪一件才是我要做的事了！”宙斯苦笑道。雖然他的眼睛讓人看不出任何的波瀾，但是他的那一聲嘆息，連一直對他憤怒的哈森，他的心也不禁得為之震撼了一下。“是的，你說的很對，魔神！我的精神體早就已經醒來了，雖然沒有我的兄長哈得斯覺醒得及時和徹底，但是我的精神體也已經醒來了，這裡麵包括了我的記憶和一切的一切。當我的精神體還處於覺醒的過程中的時候，我的潛意識讓我進入了萱的夢中，那就是你所說的徘徊了……”

在宙斯述說著的時候，哈森也漸漸地平靜下來了。他站在宙斯的對面，始終都在看著宙斯臉上表情那微妙的變化。他始終沒有插口，只是靜靜地聽著。或許，他還沒有找到繼續責問的理由。

“哈森，你是魔王、魔神，你是魔界最高的領袖，你在魔界中的地位就好比我在神界中的地位是一樣的。在別人的眼裡，你和我這樣的人是多麼地高不可攀！但是，只有我們心裡明白我們的地位給我們帶來的都是些什麼，除了那些無用的權利之外我們還擁有什麼呢？我們總是站在高高的峰頂，當我們放眼望去的時候落入我們眼簾的難道就真的是大好的河山、彰顯我們榮耀的碩果嗎？不，我們看到的、感受到的只有滿心的、滿眼的空虛而已。哈森，你難道要對我說這只是我一個人的感覺罷了嗎？我們經過不屑的努力、付出了各種我們在乎或不在乎的代價，換來的卻是這虛無的權柄而已，當我們得到了這一切之後，我們卻發現在不知不覺當中我們早已經失去了最值得珍惜的東西！我們的生命是永無止境的，歲月無法在我們的身上刻下任何的印記。但是在我們的心中呢？哈森，你之所以離開魔界來到了人界、找尋你生命中註定的另一半，難道你要說你這樣做僅僅是在聽從命運的安排嗎？如果只是這樣的話，當你找到萱之後，你又何必花費這麼多的時間、經歷這麼多的周折？你只要用你的力量將萱帶回到魔界去，以當時的情況，又有誰能夠阻止得了你呢？”

對於宙斯這樣的問題，一直都是哈森所不願意去深思的。或許他能夠為他自己的做法找到千萬個理由，但是其中又有哪一個能真正地說服哈森自己呢？

第３０章　同是天……

一切都是無濟於事的。從哈森見到萱萱的那一刻開始，就註定了現在的局面。只是一個局面而已，現在還看不到哈森所預料到的結果。

從哈森見到萱萱的那一刻開始，就註定了哈森會如此地愛上哈森，成為這樣一個尷尬的角色。即使沒有那命運給予的預示，即使哈森在此之前沒有得到任何的啟示，即使是……只要讓哈森在某一天遇見了萱萱，一切還都會是這樣的？？

他會以前所未有的深沉和寬容去愛上這個女子，他會為了她做出一些連他自己都無法理解的事情，他依舊會為了她甘願付出他的所有，包括那他自認為早已乾涸的生命。

哈森深深地知道，如果再一次去選擇的話他依舊會去做同樣的事情？？他根本不會憑藉自己的強力將萱萱帶回到魔界去，他依舊會給萱萱自我選擇的機會……一切的一切，都依舊會是現在的這個樣子，什麼都不會改變。

哈森本來是想要質問宙斯的。可是，在宙斯真正地出現在了哈森的面前，當宙斯以平靜的態度反問著哈森這些問題的時候，哈森發現自己真的很沒用？？他竟然就這麼地沉默下來了，就好象在被質問著的是哈森自己一樣。他的心反覆著、矛盾著……哈森突然感覺到了自己的可笑。

而且，哈森也真的笑了起來。起初只是淡淡地、冷漠地、無奈地笑著，到了後來，哈森竟然仰天大笑起來，直笑得他自己都覺得渾身無力起來。

“你沒有那麼做，是因為你想要去贏得萱的心，讓她真正地傾心於你。你需要的，並不是一個能在你左右的人而已，你要的不只是萱的軀殼，你要的是她真正的心的、靈魂的皈依。”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