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笠胤繼續說下去，但是聲音忽然轉低，幾乎對著我耳朵悄悄地咬：“關於嬸嬸的事情，我知道一點，但是千萬不要傳出去，不然我會被嬸嬸弄死的啊！”

我嗯地點點頭，笠胤絮絮說道：“嬸嬸姓葉，原來是月湖鎮葉家的。”

“葉家——月湖鎮葉家？我沒有聽說過，應該不太有名吧？”

笠胤恍然大悟，說道：“啊，我忘了嫂子是人類，可能不太瞭解我們妖怪之間的事情。其實我們妖怪，也和人類一樣，分為許多族。我們狐族的田家嫂子知道的，另外比較有名的就還有狐族的王家，豺族的紀家。葉家是狼族，時代居住於月湖鎮的林子裡，人多勢眾，又比較團結，是一隻很強大的家族。不過和我們田家比，還是差點啊，嘿嘿！”

笠胤繼續說道：“不過嬸嬸的身世比較悲慘，她媽媽只是葉家家長外面養的一個女人，生下來就揹負著私生子的身份。嬸嬸八歲的時候，她媽媽就過世了，於是她就被接回葉家。嫂子想想看，她這樣的身份，註定沒有好日子過的，整日被她的兄弟姐妹和養母欺負，受盡白眼，連吃飯都吃不飽。”

現在我能夠理解我婆婆性子是怎麼樣養成的了，在這種環境下，哪能有好脾氣。

“後來，嬸嬸實在受不了呆在葉家，藉口到外面讀書，索性離開了葉家。葉家的人們，也覺得乘機剔除了一個累贅，懶得管她。這樣，嬸嬸就遇到我的大伯。那時，我大伯是她讀書學校的老師！”

“啊，師生戀！”

“嘻嘻，是的啊！所以他們兩人結婚剛剛的時候，嬸嬸還改不了口，一直叫大伯老師呢！每次聽到嬸嬸在屋子裡叫喚：‘老師，吃飯了。’我就想笑。”

“後來呢？”我好奇地追問下去。

“因為嬸嬸不討葉家人的喜歡，差不多是把她趕出來的，雖然在外面讀書，但是一毛錢也不給。嬸嬸只好每天放學後就去外面打工賺錢，洗洗盤子，賺的也不多，經常餓肚子，身子很瘦很瘦。有一天上課的時候，突然又餓又累，昏倒在課桌上，這樣引起了大伯的注意。”

“咦，你不是說，婆婆進學校就遇到了公公嗎？”

“哦，當然不可能這麼巧了。嬸嬸讀的越三中，有三千多個學生，大伯又只負責教高三，哪會注意到一年級一個又矮又瘦，長得像醜小鴨一樣，讀書又一般的女生了。因為這天正好是大伯在值周，發現了餓昏的嬸嬸，趕忙抱到醫院去搶救。結果，什麼藥也沒吃，只是花了大伯幾十塊錢，買了三人份的食物，被嬸嬸一掃而光——實在是餓死了！”

“然後，大伯就向嬸嬸詢問了一下情況，為什麼會餓昏。一開始嬸嬸自尊心很強，不肯說。大伯就說：‘既然你不肯說，自然有你的原因了，我不會逼你說出來的。不過我不希望看到一個我的學生餓暈在課堂上。所以以後萬一你覺得肚子餓，就來找我吧。我雖然薪水微薄，養活一個女孩子還是有這個能力的。只要你不像有今天一樣的胃口就可以了，呵呵！’嬸嬸很感動，抱住大伯就哭起來。後來，大伯也瞭解到了嬸嬸的情況，就專門關照嬸嬸，差不多把她養了起來，從高中一直養到大學。說起來，可能是大伯喂得太好了，營養豐富，嬸嬸越長越漂亮，個子也越來越高，和大伯走到一起，一高一矮，真是有趣呢！”

我聽得津津有味，急忙追問：“那他們是什麼之後結婚的，你說說給我聽聽。”

笠胤說道：“其實，從大伯在醫院裡對嬸嬸說過一番話之後，嬸嬸就偷偷喜歡上了大伯，只是礙於兩人的身份和年齡——身份不用說了，年齡上大伯比嬸嬸老十歲。大伯啊，人是不錯，脾氣好，又溫柔體貼，只是個子矮了一點，相貌也一般，所以一大把年紀還打著光棍。嬸嬸時常開玩笑說：‘要是我大學畢業之後，你還找不到老婆，不如我嫁給你吧。老師！’大伯總是笑笑，沒有當真。真正把兩人湊到一起，卻是另外一件事情！”

笠胤的語氣漸漸重了起來，我心兒一懸，慌忙問道：“是什麼事情呢？”

“那葉家——卑鄙無恥的葉家，見嬸嬸長大了成了一個美人兒，正好他們要和某家聯姻，就想將嬸嬸嫁過去。嬸嬸哪肯，對著上門來的葉家人大罵：‘你們這幫無情無義的人，當年是怎麼對我？根本不把我當作葉家的人，現在又想我為葉家出賣愛情，想得美呢！我已經有心愛的人了，我要嫁給他！’葉家的那幫人啊，都是惡棍，心生歹念，將嬸嬸捉去，要嫁到另外一個地方去。大伯急了，就急忙召集自己的同族，前去討人，但是族人都說，葉家人多勢眾，沒有必要，實在不要得罪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