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再和箴言結婚吧。反正都還年輕,不急不急!
五末末,我差不多快從越州女子高等示範學院畢業了,那幾天也沒有什麼課程,向學校裡面請了假,樂陶陶地去參加自己的定親儀式。定親不同於結婚,規模和儀式都簡單得多了,參加人數也只限於一些親戚,連朋友同學都沒有怎麼邀請。其實不邀請朋友的另外一個緣故,是因為箴言其實是一個男狐妖,我怕他露餡,所以參加的人能夠勁量少就勁量少!省的捅簍子!
定親喜宴的地點是田家大宅,在深山老林中,距離有點遠,沒有現成的公路,必須步行前往,所以我這個準新娘,就在箴言的陪同下,翻山越嶺,走了半天山路,來到了他家。在我的想象中,箴言那些奇怪的親戚住的地方一定是陰氣森森、鬼火飄蕩,走一步踩到一具骷髏,住宅猶如墳墓的可怕地方。因為《聊齋志異》看多了,自己又設身處地,不免有了這些離奇的怪念頭。但是當我終於看到時,不禁啞然。
從山頂眺望,山腳朝南一面錯落分佈了數十戶人家,形成一個小村落,建築透出晚清民國時的風格,盤滿爬山虎,卻未現舊跡,常常翻新。村中一條小溪彎彎曲曲的淌過,名叫苕溪,以是村子名曰苕溪村。
村子裡非常鬧熱,本來村子就小,村民又是拐彎抹角的親戚,所以一家喜事,全村忙碌。箴言的父母在外地,還沒有趕過來,所以就他的叔叔在村口迎接親朋好友,瞧見箴言和我時,連忙趕過來說道:“啊呀,箴言你可總算來了。”他把目光轉向我,“哦,這位一定是箴言的未婚妻了!”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叔叔,心中害羞,躲在箴言後邊,低低地叫喚一聲。
叔叔哈哈大笑,說道:“初次見面,送個見面禮,算是一片心意。”
說著塞給我一個紅包。我愣愣,原來狐也有這個習俗啊!箴言推推我輕聲道:“還不趕快謝過叔叔。”
我謝過了長輩,之後叔叔叫一位村民領我們進去。我們未婚夫妻若在人間的話,早早地讓我們住在一個地方了,狐們比較傳統講究禮教,分開了我們兩人,安排在各自不同的房間。考慮到我怕生,箴言就在我的對面。
我們無事,就好好休息,走了半天山路,腳都麻木了。直到午宴時分,我換好禮服,隨箴言一起出席。
客人很多,房子裡擺滿了酒席,耳聞觥籌交錯,目視酒酣當中。與我想象的不同,以為他們還是穿著上百年前的衣服,狐們多是穿著流行的服飾,男的以西裝為主,女性則豐富多樣,各種美麗的禮服眼花繚亂。我身為新嫁娘,一下子成為眾人的焦點,許多人都沒有見到過我,聽說是箴言的未婚妻,紛紛前來看稀奇。先是箴言的介紹,然後是我怕生地羞羞答答叫喚,客人大讚我或漂亮或賢惠,長輩則塞來一紅包,如此迴圈,不一而云。直嚇得我緊緊抓住箴言的胳膊,生怕丟了就被那些奇怪的客人吃掉,他們其中有些看起來長得像豺狼虎豹。
箴言不耐煩起來,拉住我逃脫出來,到一桌酒席跟前。一個女孩子興高采烈地撲到箴言懷裡,叫道:“大哥,好久不見了!”
箴言把她拉開,說道:“別鬧了,我到那裡去。你楓姐怕生,就拜託你照顧了。”
那女孩一口答應,待箴言走開,毫不客氣地對我叫道:“嫂子!”
我仔細打量著她,約莫十五六歲,身形剛剛長成,面目之間依稀與箴言有些相似,該是箴言的堂妹吧。這女孩嘰嘰呱呱,性子很活潑,待人熱情。我知道她叫田笠胤,果然是箴言的小堂妹。
按照規矩,女人和小孩是不能和男人坐在一起的,縱然我這個新嫁娘也不例外。笠胤便帶我到了一桌酒席,坐在一起。這邊多是田家的女子和小孩子,其中以我年紀最大。在笠胤的指揮下,眾小孩一起大叫嫂子。害得我滿面通紅。
酒席上飲料不全是酒,照顧到孩子和女性,居然有可樂提供。飯菜倒是十足的山裡野味,吃得十分開心。笠胤一邊不住地往嘴裡新增東西,一邊細心地想我介紹情況。箴言看似聰明,但是犯了男人粗心的通病,居然忘了向我介紹家族的情況,幸好有笠胤在,否則一會兒搞錯,那可丟臉到家了。
田家自高祖傳下來,第二代三人,第三代五人,第四代也就是箴言一輩有八人,箴言是長孫,也是這一代目前唯一的成年男性。而在這桌酒席上就坐著除了箴言以外的幾乎所有田家第四代。
我遠遠看過去,箴言和其他人正喝得面紅耳赤,不時傳來陣陣大笑。爸爸和姐姐先行抵達這裡,處理定親儀式的一些事宜和應酬。在這些人裡面,只有爸爸是普通的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