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麼,我們同為女人,總要相互幫扶。”
“說得好,同為女人。今天你的那位不在?”
“他有工作。”
“嘿嘿,居然肯放著你這如花似玉的嬌妻出去工作,如果是我,早就好好地把你寵著了。”
這女人在說話的時候無聲無息,猶如蛇一樣的游到我的床上,幾乎是貼在我臉頰邊說這句話,吹氣若蘭,眼神曖昧,似乎一個男人看女人的目光。不會是,一個帶蕾絲邊的女人!?
幸好她馬上縮回去,說道:“那麼下午打算怎麼度過?在床上?”
“還沒有想好。”
她說:“不如隨我出去逛逛。”看穿了我不安的心思,“呵呵,我知道房客們對我的風評不佳,至少沒有傳出我害人的事情吧?放心,我不會賣了你的?”
“再說。”她突然輕佻地以二指挑起我的下巴,“你的那位一定不會饒我的。”
隨著呵呵的笑聲,這個女人飄出房外,臨走時道:“我叫白曇淚,可以叫我曇淚。”
我哪閒得住,要是整整一個下午都悶在飯店裡,不瘋掉才怪呢!這裡我得埋怨箴言,只顧自己的事業,不為我考慮考慮,不如就隨曇淚出去玩玩吧!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對她有股很強的信任感。再說,天堂杭州可不是常來的啊!
我起了床,簡單地吃過午飯,和曇淚出去。
她從車庫裡開出一輛小巧玲瓏的紅色法拉利敞篷跑車,招搖地向我揮揮手,叫道:“我的小美人,今天去哪兒?瞧你一身短裝打扮,似乎要爬山?”
我一雙旅遊鞋、一條牛仔褲、一件白色長袖套衫,頭髮太長盤起來,戴了遮陽帽,說道:“我嘛,想去靈隱寺。”
曇淚瞪大眼睛,驚道:“靈隱?老禿驢有啥子好看的,不如隨我到南山路的咖啡屋去。但是你是客我是主,今天順你願。我們……靈隱!”
我上了副駕駛座——曇淚的身邊。她飆起車來,猶如一匹脫韁的野馬般暴走,行人車輛紛紛躲避,惟恐撞到。光以技術水平而言,曇淚參加F1賽事綽綽有餘。我何嘗不想學開車,可憐天生路盲兼器械白痴,連電視遙控器的電池都不會換,甭提汽車這種複雜的機械。天也,為什麼人與人差別如此之多。但是想到我比優秀的先天身體條件,心裡平衡如許。
我一路緊緊抓住車座,閉上眼睛。待到了靈隱,我面如土色,幾乎暈翻。她哈哈狂笑:“爽!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就應如此痛快,是嗎?小楓妹妹……”
我天旋地轉,急忙下車,蹲在地上嘔吐不已。
曇淚只顧了自己發洩,見我痛苦地淚流滿面的可憐模樣,頓感內疚萬分,遞過手紙和礦泉水,安慰道:“妹妹,真是對不起啊!我不料你會暈車。我們休息休息再上去吧。”
我擦擦眼淚,喝了點水簌簌口,坐在一個石墩子上,抱膝埋頭好一陣子。曇淚則在我背後輕輕拍打按摩。
這樣舒服多了。我把臉埋在膝蓋上,雙目不視,耳朵倒靈便了如許。靈隱遊客熙熙攘攘,偶然接收到一個女孩子對男朋友埋怨的生氣、撒嬌、發嗲說話:
“淳翔!我說,你每年這個時候,都來靈隱尋找你的夢中情人,然而年復一年,每回都是帶著失望而回。與其把時間浪費在虛無小姐身上,不如多陪陪我這個現實中的女朋友吧!”
女孩子酸酸的口吻,直比西湖醋魚,在哪裡似曾相聞?我抬起頭,果然是在香格里拉大廳裡見到的那對小倆口。女的不停絮絮叨叨,煩的男方直掏耳朵。
“哎,你們好啊!”
我打了聲招呼。
亞麻色頭髮的少女看到是我,歡呼一下,立即丟下那口子跑過來,說道:“幸福的大姐姐,你也來靈隱玩啊?咦,你哪位呢?”
她四下裡尋找,發現曇淚,馬上禁口。曇淚自知風評在房客中間並不是很好,哼哼哈哈也不理會,側過頭裝作沒有看到。
我急忙說道:“我家先生去工作了,我又不是當地人氏,所以拜託白女士一同出來陪我玩。”
男的倒是對人情頗為體察入微,不動身色地上前,友好地向我們打打招呼,說道:“相逢既是有緣,不如大家一起上去吧。”
我也休息地差不多了,那女孩子不放心,似乎一旦曇淚挨近,我便會被拐賣,所以在站起身之刻,立即上前圈住我的胳膊,親親熱熱地倚在我身邊。
“姐姐,我還不知道你姓何名誰呢?”
我微微一笑:“你猜對了,我姓何,名楓。你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