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謙虛一點還是自信一點,免得無緣無故遭罵,拔高音量的吼聲便在耳邊炸響,“想還是不想?”
“想!”
這火藥桶今天又想幹什麼?猜不出結果的筠岱有些膽怯。
“週六上午到辦公室,八點整,不準遲到。”負手離開的老頭兒卻聽到對方不屈的拒絕,“週末我有訓練,恐怕不能……上課。”
火竄心房,老頭兒轉身厲聲質問,“是創作重要還是玩球重要?那些雜七雜八的活動統統給我推掉,沒出息的東西。”
“我要參加比賽就必須訓練。”聲音降了八度,輕若虛無。
“好,好,那你試著去練練,看我敢不敢把你從球場揪出來!”
筠岱即將辯駁的話語立刻嚥了下去,想想那恐怖的場景,咱丟不起這個臉。
傍晚匆匆地趕往排球場,筠岱遠遠的便看到楚雨靜坐場邊,訓練還未開始,他卻早已融入了無人的靜謐中。只有曾經場上的風雲掌控者,才會有如此冷然沉思的姿勢。
“你閉上眼睛,靜靜聆聽,感覺到掌聲雷動了嗎?”舒緩的語氣,悠悠的口吻,筠岱錯愕,她不能體會話語的深意。
“是閉上眼對吧。”老實照做,眼裡只有黑暗,耳旁盡是無聲,“沒感覺。楚雨,你要表達什麼?”
“沒什麼,什麼都沒了。”落寞,只是轉瞬間楚雨突然起立,恢復往常的淡然,“既然來了,就開始訓練吧。你要我找的那幾位陪練待會就到。”
語畢,沒有任何遲疑,熱身之後一記記沉重的擊球落地聲有節奏地響起,那獨屬於排球的特殊音質響徹在空蕩蕩的訓練場,單調卻並不乏味。陸陸續續加入的隊員逐漸使球場沸騰起來,陪練的幾個男生技術嫻熟,重要的是要求相當嚴厲,隊裡的眾人嘗試到了從未有過的高強度訓練,累並充實著。
當楚雨宣佈訓練結束時,外面的世界早已一團漆黑。每個人的衣衫都溼了幹,幹了又溼,粘呼呼得難受,但臉上呈現的卻是欣慰的笑容,點滴汗水累積著成功的自信。
季潔跑著追上筠岱,笑著摟住她的肩,“阿筠,真有你的,這幾個人都能搞到手!你怎麼勸說這幾座沉默火山的?”
“想知道?偏不告訴你。”
“行,神氣是不是,我倒要看你能牛多久。”
季潔追著趕著就去撓筠岱的癢,不料半路遇上嶽筠嵩,筠岱躲在哥哥背後更加飛揚跋扈,“來啊,來啊!有本事你別站著,過來啊。”
季潔衝上去,兩個人就這樣圍著嶽筠嵩你來我往,互相攻擊。
“玩夠了沒有,看你們倆現在像什麼樣。”
“哥哥,季潔以大欺小,當著你的面都不放過我。”
嶽筠嵩沒好氣地從身後揪出筠岱,“少給我添亂,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
“喂,嶽筠嵩,你就這點能耐,竟把你妹妹往火坑裡推?背信棄義,岳家叛徒!”
看著季潔向自己走來,筠岱一使蠻勁就將季潔往身側猛推,結果,腳力不支重心不穩,季潔向著身旁側倒!
那一刻,一寬大的手緊急中伸出將她攬進懷裡,季潔的呼吸驟然停止,唯有心跳如此急促。感覺整個世界瞭然無聲,一切的一切都如此不真實,懷抱漸漸鬆開,季潔回過神來,立即羞赧得滿臉緋紅,兩人憤然的目光一致看向一旁幸災樂禍的筠岱。
“喔,哇,哥看不出你還留有一手,漂亮!”
“臭丫頭,信不信現在我就收拾了你?”
“信,為紅顏,君子怒髮衝冠。哥哥,但要先搞清楚情況,是季潔弄髒了你的衣服,你看看,都有汗漬了,季潔你這罪魁禍首,賠我哥的衣衫。”未待嶽筠嵩發怒,筠岱說完拔腿就跑,瘦瘦的身子淹沒於茫茫漆黑中。
兩個人並排靜默行走,氣氛有些尷尬。
“你沒受傷吧?”
風拂動心裡的漣漪,季潔垂首輕搖。
“對不起,我帶阿筠向你道歉。那傢伙被我慣壞了,鬧著玩的,沒想到她竟真的下得了手。”,
“你就像她爸爸一樣,什麼錯事都往自己身上攬,嶽筠嵩,看不出你心裡年齡這麼大。”
不約而同地,兩人輕笑出聲,相視一眼,迅即避開交匯的眼神,慌亂中都彰顯了彼此動容的心跡。
“未老心先衰,你這是在咒我。”
“哪有,這是會照顧人,用在你身上就叫擔當,”越說越袒露自己的心跡,季潔趕忙剎住,“喂,比賽的時候會去看嗎?你妹妹可是隊長哦,做哥哥的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