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倒拜見。
諸葛天蓀用手捋著顎下的幾根山羊鬍,呵呵笑道:
“你剛才是不是在心裡罵我,哪來這怪物。”
阮天鐸聞言,驚出了一身冷汗,手足無措,心說:
“敢情他能未卜先知呀!怎麼我心裡想的他也知道,簡直是神仙麼?”
諸葛天蓀又是一連串呵呵笑道:
“我不是神仙,也不會未卜先知,你的臉色告訴了我。”
阮天鐸紅著臉,囁嚅道:“晚輩不敢。”
諸葛天蓀仍然笑道:“這還不是不打自招麼”隨對鍾千里道:
“我一見就喜歡他,心意動而形諸色,不做作,無虛假,果然心性好。”
又對阮天鐸道:“來來來,你且走近前來。”
阮天鐸忙上前一步,諸葛天蓀摸摸他的頂骨肩頭,慨嘆道:
“根骨稟賦亦是上乘之選,我說呀!老兄弟,你可是打著燈籠火把找的。”
鍾千里知道諸葛天蓀的性情,他要是不願意的,你求他也是白廢心思,自阮天鐸進來後,鍾千里一直在旁微笑看著他,聞言也呵呵一笑道:
“你不是認為他好麼?我把他讓給你就是了,天鐸,還不叩見師傅。”
諸葛天蓀一跳,蹦起蠻高,嚷道:
“好呀!老兄弟,原來你們師徒兩人商量好算計我,那可不行。”
諸葛天蓀玩世不恭,好玩笑,鍾千里卻是個言行不苟的老人,不待諸葛天蓀說下去,即正容說道:“老哥哥,你適才不是說我這徒兒是個可造之才麼?我何嘗不認為如此,也為其如此,所以我才把他帶到你這兒來,希望合我兩人之力,把他造成武林的一個完人,而你又不慣拘束,迄來收徒,你那蓋世武功,若是絕傳,豈不可惜,誰知一等等了三年多,也是上天不讓你一身武學絕傳,正當我們要離去的當兒,你偏在這時回來,對我這徒兒來說,雖是他的造化,豈知不會是上天的安排麼?你要逆天行事,怕也不能了。”
諸葛天蓀靜靜地聽鍾千里說完,又呵呵笑道:
“天算不如人算,上天的安排怎及你師徒的安排,老兄弟,別多說,我服你了,該行了吧,其實以你那一肚子,一身的玩藝,還不能造就他麼?既然你硬要畫蛇添足,說不得,我只好現醜了,我答應你留在此間三個月,我那點有限的雕蟲小技,有這麼些時間也足夠了,這樣行了!”
鍾千里聞言,忙起身一揖道:“老哥哥,我這裡先謝謝你。”隨對阮天鐸道:“徒兒,還不叩謝老前輩栽培之恩。”
阮天鐸哪還等待恩師吩咐,對上恭恭敬敬的叩了幾個頭。諸葛天蓀一擺手道:
“你頭也叩得夠了,起來啦!小子,這一下可合了你們的心願。”
自此,諸葛天蓀即留在都峰下,把其絕世上乘輕功的脫影換形,挪移大法,以及漫天花雨飛蝗針絕技,傾囊傳授,阮天鐸武功經鍾千里十年教授,各種武功均已臻上乘,僅欠火候,即可爐火純青,但就這樣,不要說一般江湖武師,綠林豪客遠非其敵,即使是江湖上成名的人,亦罕能與其匹敵,別看他尚未出道,即在巴音畢戈敗於鐵飛龍之手,但那鐵飛龍是江湖上頂尖兒的人物,阮天鐸之敗,也並非敗於武技,而是敗於歷練不夠,火候不到,因此,諸葛天蓀天都老人傳授的輕功暗器,何消一兩月,即已盡得真傳,而且運用手法均已純熟。
天都老人見他如此慧敏,也很滿意,一高興,乾脆把他賴以成名的一把摺扇也拿出來,對他說道:
“我答應傳授你三月,誰知你不到兩月,就把我壓箱底的本領都掏去了,論拳劍,我在你師傅面前又是甘拜下風,我這方面的玩藝兒,你大概也瞧不上,我答應你的三月之期,卻又不能不算數,現在只好拿出我這點看家本領,咄!就是這把摺扇,而且我現在也用不著它了,乾脆,我就給了你吧!”
諸葛天蓀天都老人這一行動,不但把阮天鐸高興得合不攏嘴,連鍾千里也大感意外,阮天鐸連忙叩謝,自此,天都老人盡一月工夫,把他數十年在這把摺扇上津研的奇絕招術,傳授給他,阮天鐸認袕打袕的功夫早已深窺堂奧,學來還不是事半功倍,何消一月,又已盡得所傳。
後來的阮天鐸在十多年後,隱於雲夢山中,將天都老人的扇招,和鍾千里傳授的劍招,融會貫通,並創研出新的招式,終於威震華夏,成為天下第一人,此是後話,暫且不提。
且說天都老人諸葛天蓀,和阮天鐸的恩師鍾千里,見阮天鐸武功已成,兩人對他勉勵了一番之後,即連袂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