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一送,將她隱蔽在樹叢後面,同時自己也隱著身形。
他這裡剛隱蔽好身形,追過河來的兩人,左右一分,已向林中包抄搜尋而來,不大工夫,兩人再又現身,同在兩丈外停下。就聽右邊一人說:“明明看到那丫頭進了林子,怎地不見。”
左邊那人手中握著一對判官筆,略一沉思道:
“那丫頭受傷不輕,絕逃不快,我們別捨近求遠,就在這左近搜搜看。”
阮天鐸既知這兩人正是錦雯對頭,那還再等待,一長身形,袖中取出鐵骨描金扇,唰的一聲,將扇張開,踏方步,踱出樹叢,兩人陡見人影一晃,忙錯身戒備,一看,面前站定一個文生公子,儒服飄風,瀟灑出塵,這般十月天氣,又是夜寒似水,卻將描金摺扇轉著圈兒搖。
兩人也不想想,青狼堡已成殺人放火場地,深夜林中,怎會有文生公子出現,般般怪異,兀自不覺,右邊那漢子竟對另一個呵呵笑道:“這人不是夢遊症,準是白痴,怎這般時候來到此地。”
隨大喝道:“那呆鳥,來此怎的,還不快滾,你是不要命麼?”
阮天鐸見錦雯已受傷昏迷,哪有工夫跟這兩人鬥嘴,哼了一聲,面色一沉道:“是不是你兩人傷了我妹子,快說。”
那漢子一楞,隨哈哈一聲狂笑,竟未把阮天鐸看在眼裡,掉頭對另一個漢子道:“敢情鐵飛龍還有兒子,這叫天堂有路爾不去,地獄無門偏進來,老九,斬草不除根,明年又發生,我來收拾這小子,你搜那丫頭。”
阮天鐸一聽,氣往上撞,這不是平白給他找來一個老子麼?再者,怕兩人一分開,錦雯毫無抵抗能力,一聲長嘯,脫影換形身賽飄風,只一晃,描金摺扇一領,左手駢指快似電閃,已點中那剛要移步的大漢右肩井田袕,連哼也沒哼一聲,已推金山倒玉柱般的躺下。
這一來,發話的那漢子不由一震,絕沒想到面前這看似弱不禁風的文生,會恁地了得,同夥也是不弱,竟一照面,就被他點倒,這一來哪還敢賣狂,判官筆一分,霍地退後一丈遠近,急忙戒備。
阮天鐸不待他身形站穩,一晃身,已迎面而至,踏洪門走中宮,描金鐵骨扇仙人指路,分心點到,這漢子的武功也了得,挫腰滑步,身子風車兒似的一轉,讓過這一招,左手筆猛襲描金扇,右手筆毒蟒吐信,點阮天鐸左肋,阮天鐸一聲長嘯,抖臂一圈,那漢子一隻右臂就是一陣痠麻。
那漢子絕未想到阮天鐸會以肉掌來硬接他的判官筆,而且手中筆幾乎被震落,不由驚得來一身冷汗,更不敢大意了,慌不迭施展雙筆津奇招術,錯身再又進步,雙筆翻飛,一點眉攢二撩陰,三紮盤肘,四分心,交掣疾轉如輪,橫掃卷地涼飆,瞬眼七八招。
阮天鐸心說:“難怪我那妹子要受傷了,這漢子也了得。”
戰得性起,展開天都老人傳授的津絕扇招,風雷併發,那漢子頓覺四周盡是人影,略一疏神,腰上覺得一麻,判官筆墜地,人也倒地,阮天鐸恨他傷了錦雯,更不留情,描金扇下砸,把那漢子的一隻左臂廢了。
這漢子卻是秦嶺雙魔麾下的一個得力黨徒,名叫徹地鬼吳華,雙魔麾下九鬼,徹地鬼居三,雙魔年前與鐵飛龍有過節,二魔玉面人魔傷在鐵飛龍掌下,調養了將近半年,才算復原,月前探知鐵飛龍廣散江湖貼,慶祝六十大壽,這才與大魔通天神魔,率領九鬼,要在眾多江湖同道之前,報此一掌之仇,將青狼堡化為灰燼,結果雖然青狼堡是毀了,鐵飛龍在雙魔圍攻之下,亦受傷逃去,但二魔玉面人魔也被鐵飛龍的流雲飛袖,揭去了半邊頭皮,當場重傷,九鬼中第六鬼逍遙鬼韓壽,七鬼捉挾鬼杜安,均當場身死,阮天鐸先點了九鬼白日鬼焦讚的井田袕,這又廢了徹地鬼吳華的一隻左臂,從此也與秦嶺雙魔結下了不解之仇,從此多事。此是後話。
阮天鐸了結了二鬼,舉目一看,青狼堡已化成了一片火海,但人聲反倒寂然了,只聽得一聲連一聲的唿哨,此起彼落,阮天鐸雖不怕再有人前來,但錦雯傷勢甚重,亟應為其療傷,再說,鐵飛龍又虐待錦雯,不然她怎麼會跑,又怎麼被迫捕回來,自不願管青狼堡的是非,忙抱起錦雯,上了青花馬,回頭逕向張家口馳去。
五里路,何消頃刻,青花馬又馳躍如飛,不大工夫,已來到張垣南門,這時尚未到二更天,城門未閉,阮天鐸催馬人城,也不多加思索,逕奔明德大街,眨眼來到福隆居門口,阮天鐸這時才看出情勢業已大變,先前滿街那些三山五嶽的好漢,已蹤跡皆無,福隆居亦已關上了店門,僅有一扇腰門開著,店堂也是空空的,先時那些橫眉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