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請我,單是這一趟辛苦,也應該請呀!”
鐵若蘭一跺腳道:“小鬼,你再說!看我不捶你。”
裴驊一扮鬼臉,拖長聲音道:“好!我不說,不說就不說,你們也別問我。”
就在這時,旁邊樹上有人嚷道:“對!乖徒兒,咱們爺兒就別說,這叫做狗咬呂洞賓,誰稀罕什麼糖了。”
聞聲,便知追雲叟也在樹上,阮天鐸忙抱拳道:“老前輩有甚訊息麼?快請下來相告。”
哪知樹上突又寂然無聲,等到阮天鐸低下頭來,連裴驊不見了。
心中才在愕然,忽聽水塘那邊,嘿嘿大笑,笑聲才落,眼前人影一晃,兩丈以外,突然現出一個年齡三十左右,白淨面皮,白中透紅,兩道彎彎柳葉眉,齒白唇紅,有點像公子哥兒般的人。
這來人阮天鐸可不認識,雖是其貌不揚,但適才那飛落身法,阮天鐸早已看出,是個武功很高之人。
忙搶步攔在鐵若蘭身前,一拱手道:“閣下何人?”
那人嘿嘿一笑,聲音冷傲之極說道:“你是誰?”
阮天鐸聽出這人語氣十分狂妄,有些不悅,但仍按捺著性子道:“在下阮天鐸……”
哪知那人並不聽他說完,冷然說道:“給我站開,嘿嘿,我要跟她說話!”
阮天鐸只道若蘭認得這人,哪知側眼一看,若蘭也是一且茫然神色,好像與他並不相識。
當下沉聲道:“閣下何人?你們何時相識?”
那人卻尖著嗓門笑道:“哈哈,怎地不識,在綠竹塘這位姑娘好劍法,還有一位怎地不見?”
阮天鐸聽他說出綠竹塘!便知他認錯了人,但即使錦雯與雲娘全與他動過手,又見他雙目不瞬的向鐵若蘭瞪著,便知不是好人,赫然怒道:“閣下在綠竹塘所見的不是她,卻是在下師妹,你是什麼人?若不說出,別怪我阮天鐸無禮了。”
鐵若蘭被他瞪著瞧,臉上早紅了,又羞又怒,霍地伸手從阮天鐸腰間拔出長劍,一聲嬌叱,道:“看你就不是好東西。”劍一橫,又道:“快報出姓名來,不然,姑娘可就要動手了。”
那人全不將兩人放在眼裡,反而向前走了兩,道:“妙極,妙極,原來你們是姐妹,魔爺爺今夜定要成全你。”
原來這人正是秦嶺第二號魔頭,人稱玉面人魔的,那夜被百了神尼用大乘金剛指點傷逃去,但百了神尼,久已不開殺戒,不過略施薄懲而已,故玉面人魔傷得不重,離開綠竹塘後,並未逃回秦嶺,找了一個僻靜之處養傷,等到傷好,雲娘人已離開了綠竹塘南下。
這玉面人魔哪肯甘心,便跟蹤尋來,正遇上阮天鐸與塞北觀音在街上漫步,這塞北觀音不但象胡錦雯,因是心喜之故,那輕顰淺笑,早將一個好色瀅魔,看得心癢難捱,便一直跟在二人身後只因在鬧市之中,不便下手。
那阮天鐸和鐵若蘭,本來就不識玉面人魔,又是在鬧市之中,身後有人走路,哪會注意,卻被迫雲叟看見了,這才故意示警。
追雲叟可知這魔頭厲害,見他也擠進人群,故話未說完,便背轉身去,故意要裴驊搶了報君知先走,他也趁人亂之時,晃身走了。
等到玉面人魔追至水塘邊,早又隱去身形,但阮天鐸和鐵若蘭怎又知面前這位像花花公子的人,便是夜襲青狼堡的玉面人魔?
且說玉面人魔出言輕薄,一雙眼睛,更是色迷迷的,阮天鐸和塞北觀音全都暴怒,聽他自稱魔爺爺,兩人同時心中一動,暗忖:“難道這人便是秦嶺雙魔之一?要是這個魔頭,今夜可要小心。”
塞北觀音突又喝道:“你可是人稱玉面人魔的麼?”
那玉面人魔好不得意,尖聲笑道:“美人兒,你也竟識得我,妙極!妙極!”說時連阮天鐸也不一瞧,便向鐵若蘭走來。
阮天鐸面色一沉,刷的一聲,已將描金摺扇掌在手中,喝道:“原來是你這個魔頭,我正要去秦嶺尋你,你倒送來了,今夜公子爺可得教訓你。”
話聲才落,陡又一聲長嘯,脫影換形,身賽飄風,描金扇已向玉面人魔點出。
玉面人魔那雙眼角也沒將阮天鐸看在眼裡,嘿的一聲,身子不退不讓,右袖猛向阮天鐸一拂,一股勁風逼來,阮天鐸逼得拋腕滑步,撤招斜掠,才算躲過一招。塞北觀音一聽正是自己仇人,銀牙一咬,霍地挫腕一撩,劍化長虹,一片寒芒流動,斜刺裡攻到。
玉面人魔想不到阮天鐸身形那般奇快,微一搖肩,如影隨形跟著阮天鐸撲到,左手倏伸,居然想奪阮天鐸手中摺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