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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同時進入甬

道,走了個並排。

雲娘心中有氣,心知這書生是有意如此,不是輕薄是什麼?不由杏眼兒一睜。但陡又一想:這裡鬧出事來,卻不好看,我且容忍這一遭兒。想罷,急忙縮步,讓書生先行。

就有這麼巧,她在讓,那書生可不也在讓。兩人都不約而同的縮身退步,在口邊上一站,這就成了面對面了,那書生衝著雲娘嘻嘻一笑,好白的一口牙齒,恰似排了兩排碎玉。

雲娘心說:“你是有意呀!今天我得懲戒你,看你以後還這麼輕薄不!”

柳眉一挑,當時即要發作,那書生大概已知苗頭不對,退了半步,兩袖一拂,竟向雲娘一揖到地,說:“小姐請先行。”

這一來,雲娘可就不能發作了,本來麼?這是公眾的通道,她走得,難道別人走不得麼?

而且單憑他和自己同時抵達,同時進入,也不能硬指他是輕薄,這一彬彬有禮的一揖,雲娘哪還能放下臉來,但還是一臉怒容,哼了一聲,也不理他,逕向店外走去。

雲娘出得店來,夥計的已備好了馬在門口,雲娘接過馬韁,翻身上馬,照夥計指點的方向,揚鞭而去。

薛雲娘坐下馬,前文已有交待,安南國產的龍駒,跑起來,又平穩又輕快,眨眨眼的工夫,已出了南城,在城內時,還不覺得這一出得城來,更覺北風如割,風衣被捲起蠻高,但云娘是在北方長大的人,又有一身武功,倒不以為苦。

正行之間,驀聽得身後鸞鈴聲響,雲娘心中一動,心說:“莫非是他來了。”

她想的是那書生,本想掉頭去看的,但又不願,卻因此不自覺得,將韁繩鬆了,那馬也就把蹄兒放慢了,她雖不願向後看,但她那杏眼兒,卻自然而然的向後斜掛。

不多一會,果見一條白線似的,從身後飛馳而來,雲娘韁繩

一帶,是想把馬頭偏過一旁,讓那匹白馬過去,誰知道那白馬來至切近,霍地一聲長嘶,雲娘可就忘了不願看人家的決定了,倏地一掉頭。

馬上的人,不是那書生,還有誰來,那匹白馬已將前蹄落地,大概是那書生猛地一勒馬韁所致。

馬的前蹄一落地,恰好雲娘回望,就又和那書生四目相遇,相遇就相遇了,走在路上,還怕人家看嗎,難道只准自己看人家,不容別人看自己。

瞧!怎麼他又笑了,又露出那兩排碎玉似的牙齒,笑得雲娘眼花撩亂,不為別的,這書生真可稱得起是個美男子。

大概娘兒們都是這般,瞧著年輕的漂亮小夥子,下意識的就提防了,這一提防不打緊要,可就留了心,心裡可就緊張了,心裡已經緊張了,別人衝著她一笑,那還不眼花撩亂,說雲娘怕嗎,那倒未必,可是心裡卻直跳。

但云娘出身可是與眾不同,本是將軍的千金,名門閨秀,心裡儘管亂,但卻還沉得住氣,不但氣沉住了,而且臉色也一沉,秀眉一挑,杏眼兒一瞪,馬上就掉過頭去,手中韁繩一緊,要馳馬而去。

哪知她的頭才掉過去,那書生已在身後響起下…串銀鈴似的笑聲,又嘹亮,又脆,脆得像要一碰就散似的,這一聲笑,不但笑得雲娘心裡一慌,也就氣起來了,驀地一帶馬頭,那匹安南寶馬前蹄離地,一旋身,已整個地掉轉了方向,果然是匹寶馬,四蹄著地,竟紋絲不動。

雲娘霍地將劍拔在手中,用劍一指,一聲嬌斥道:“呔!瞎了你的狗眼,你敢老跟在姑娘後面,你是要找死,再不後退,姑娘的劍卻認不得你!”

那書生見雲娘掉轉馬頭,劍已出鞘,不但毫不懼怕,反而笑得更脆,更嘹亮。聳了聳肩,方說:“這就奇了,你走你的陽關

道,我奔我的大道,這路敢是你走得,我就走不得,你說我跟著你,我還說你擋我的道呢?”

書生強詞奪理,雲娘頓時啞口無言,見那書生盯著自己面上,兀自笑個不停,就又再一聲嬌叱道:“你笑什麼,再笑,我割下你的頭來!”說著將劍一掄。

那書生故意縮頭,說:“唷!看不出,姑娘,你還是真兇呢?怎麼著,敢情笑也犯法呀!這倒是怪事了,我喜在心頭,自然就笑在面上,你管得著我嗎?”

雲娘見他出語嘻戲,全不把手中劍看在眼裡,又見他腰間掛著長劍,心知這人必會武功,大概自命不凡,不由心中更是有氣,一咬銀牙,兩腳一挾馬腹,那馬猛向前一竄,直向書生衝去,馬到,雲娘劍亦到了,刷的一聲,斜肩向那書生劈去。

雲娘雖說心頭火起,但到底還不是殺人不眨眼的人,還怕傷了那書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