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饒你一命,不然!哼!只怕今夜此地,便是爾葬身之處!”
那漢子雖是動彈不得,口中卻能說話,適才他們對話,他可聽得清楚,知這眼前三人,全是武功不弱人物,自己要是不說,今夜便算完了。
那漢子尚未開口,胡錦雯早冷哼一聲,道:“要是不說,哼!我可不讓你痛快死去,我要將你錯骨怞筋,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活受罪。”
那漢子駭得一聲啊喲,好像胡錦雯真要出手似的,忙道:“姑娘快別動手,那迷谷我雖知道,但進出道路確實不知。”
韓仙子卻問道:“這山中幾時有個迷穀子?你說說看,是什麼地方?”
那漢子說道:“由此向前出去約兩裡遠,有一座高嶺,嶺左邊全是錯綜複雜斷崖,便是稱為迷谷的地方,但谷中情形,我確實不知道。”
韓仙子突然脆笑道:“原來是落魂崖呀!那地方我去過,別問他了,我們快走!”
“走”字才出口,突見她駢指疾點,已點中那漢子死袕。
三條人影在月下疾如飄風,一會工夫,已望見前面黑黝黝一道橫嶺阻路,韓仙子並不怠慢,已當先向左面嶺上撲去。
三人翻上嶺脊,借月光向左面嶺下看,果見嶺下小峰矗立,如星棋密佈,四面高嶺環繞,全是無法攀登的千仞斷崖,阮天鐸心想:“這兒山勢雖然錯綜複雜,怎又能稱作迷谷來?難道循原路也不能出!除非那谷口被人擺了什麼五行生剋的陣圖?”
心中正在思索,忽見谷底小峰之上有兩條人影晃動,阮天鐸凝神看時,人影早被峰影遮著了。他忙道:“韓姑娘,迷谷谷口在何處?我們快些下去。”
韓仙子用手向左前方一指,道:“谷口本在那面,可是我們不必由谷口進去,只是這谷中有個難纏人物,他們將薛姐姐誘入谷中,難道秦嶺之人,已與這人沆瀣一氣了麼?”
阮天鐸吃驚道:“這谷中住的是什麼人?”
韓仙子微皺雙眉道:“這人叫做斷魂掌沈剛,他隱此已數十年,從不出斷魂崖一步,也不與武林中人往來,當年我同爹爹來訪過一次,卻見不著他,據說這人性情最燥,出手必然傷人,當年在武林中,不知被他斷魂掌震斃過多少高人。”
阮天鐸忙又問道:“我聽百毒手談話,好像這谷中進去後,
便會迷路似的,你和令尊又怎能進出自如?”
韓仙子展了一層翠眉,道:“我們當時是有人帶路啊!不過那條路我尚依稀記得。”
說罷,韓仙子卻向右面一片松林中走去。
胡錦雯一直不曾出聲說話,原來這斷魂掌三字,在她的記憶中,似聽侞母提到過,詳細情形,已不復記憶,只是約略記得,這斷魂掌沈剛,似是與爹爹有什麼淵源的。
阮天鐸倒沒將斷魂掌之事放在心上,他只希望將雲娘二人救出迷谷,同時除去詭計多端的百毒手,是以,緊跟在韓仙子身後,向林中走去。
這一片松林,是順著嶺脊斜迤出去,長得非常茂密,人林不遠,已是伸手不見五指,只聽韓仙子細碎的腳步在前輕輕響起,夜靜林深,顯得有些陰森可怖。
走了約莫半里許,忽聽韓仙子在前說道:“找著啦!在這裡啊!”
阮天鐸和胡錦雯趨前看時,原來是一道山溝,溝中白石嶙峋,似是夏天山水奔瀉衝成。
韓仙子道:“順著這山溝下去,便是一個一線天的峽壁,透過峽壁,便是谷中了,這是一條最近的道路,那百毒手,在谷中必然另有佈置,我們由這秘道進谷,他還不會知道呢。”
阮天鐸倒不懼百毒手,只希望快點進谷,當下笑道:“如此,我們快走,別再耽誤了。”
三人順著山溝下走,雖是陡峭,尚不困難,約有一盞爇茶時間,已進入一道陡峭的峽壁,抬頭看時,一峰中分,僅可容得一人透過,雖是微見星月,峽壁中仍是一片漆黑。
又走了片刻,才算走出峽壁,放眼看時,這谷中不但沒有道路,所有矗立谷底小山,看來全是一樣,不但峰形相似,連那峰下樹木也像人工種植的一般,間隔大小,也是一般無二,再抬眼向四周看去,環谷高嶺,全是一片整齊的松海,沒有任何分別。
阮天鐸心想:“這就難怪了,因為谷中小山,和四周嶺脊看來十分相像,最易使人迷失方向,所以稱做迷谷了。”
阮天鐸留心看了一下星月,默記了這峽壁位置,三人便向谷中撲去,越過了兩座小峰,忽見前面水光映天,原來四峰之間,竟是一個畝許大的小池,池水盪漾,岸邊環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