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一愕,心說:“要飯的怎會到這內院來了。”
韓仙子當先閃去,門外哪有什麼人?這時正有夥計送菜進來,想是也聽見這聲音,幾雙眼不斷四下亂瞧,都在想:怪呀!分明這院中有人在嚷,怎又不見人?
雲娘與阮天鐸也飄身而出,哪知那聲音卻又由屋內傳出道:“妙哇!我花子口福不淺,這是想招女婿的酒席,真豐富那!”
這一下可把個韓仙子氣得柳眉倒豎,嬌叱一聲,返身又向屋內撲去。
說時遲,其實不過就在同時,話聲才落,韓仙子已然撲到屋內,連兩面房間也搜過了,並無一個人影,不由心中暗自納悶。
雲娘卻在門口噗嗤一笑,道:“妹妹,你別找啦!叫人將這些酒菜全撤出去倒了!我們別吃啦!”
韓仙子與阮天鐸全不懂雲娘用意,愕愕的抬眼將她看著,卻聽那聲音又傳自屋上,道:“哎呀呀!我的伽藍菩薩,你可別這麼狠心,倒了多可惜,何不賞給我花子了吧!”
韓仙子氣得一頓腳,又要飛身撲出,卻被雲娘伸手攔住,又笑道:“要吃就下來,不然我真要叫人倒了,人家洞庭仙子跟前,你可別賣弄啊!不然小心你那條退。”
阮天鐸陡然想起來了,向屋上一拱手道:“邱兄來了,請下來相見吧!我給你引見這位洞庭仙子。”
哈哈笑聲中,屋上飄落下一人,正是那位遊戲風塵的花子邱化。
今天一身更是骯髒,簡直與真的叫花子差不多,人一落地,卻又向阮天鐸裝模作樣的作揖不迭,說道:“相公爺,你行行好,賞我叫化子吃頓酒飯,保管你又多討一房媳婦。”
雲娘知他生平亂說亂嚷慣了,也沒放在心上,那韓仙子心中有病,突然一閃纖腰,從雲娘身旁一躍而出,纖手一伸,快逾飄風,便向邱化胸前華蓋袕點到。
邱化啊呀一聲,滴溜溜繞著阮天鐸一轉,口中仍嚷道:“相公爺,救命呀!你這相公娘子真兇,飯沒吃到先捱打,多冤枉啊!”
阮天鐸果然伸手一攔,道:“韓姑娘,別動手,這位邱兄生平愛說笑話,不要生氣!”
韓仙子被人稱作相公娘子,早羞得滿臉緋紅,要依著她的性兒,今天豈能善了,但不知怎地,雖是羞,心中可有些甜,阮天鐸這一攔,當真便不追了,道:“既是阮大俠的朋友,請別亂叫亂嚷,叫人聽去了,多不好意思。”說時,那寒羞帶愧的眼皮,卻向阮天鐸深情的一笑。
雲娘忙著招呼邱化,並沒看見,說道:“邱大哥,你別窮嚷嚷好不好!來啊!我給你引見這位‘洞庭仙子’。”
邱化此時倒真將遊戲之態收起,向韓仙子上下一打量哈哈笑道:“洞庭君令媛,這兩湖之地,誰人不識喏!邱化這廂有禮了。”說罷,作了一個長揖。
人家以禮相見,又知是阮天鐸的朋友,這叫做不看金面看佛面,雖是心中仍然有氣,卻勉強的笑了一笑,道:“原來是位風塵異人,快請屋內坐。”
阮天鐸這次可不嫌他骯髒了,伸手攙著道:“邱大哥,我正要找你,走!屋中說話去。”
四人進房入席,邱化當真像三天沒吃過東西,不待韓仙子招呼,抓起酒壺,便向口中灌,只聽一陣咕嚕,一壺酒便被他喝個津光,放下酒壺,又大筷子挾菜,吃得口角流油,好像這桌酒菜,為他一人準備的似的。
雲娘與阮天鐸相視而笑,那韓仙子可氣得乾瞪眼,若非看在阮天鐸面上,怕不立時又要發作。
邱化竟是毫不理會,吃了一會,用骯髒不堪的手掌,向嘴上一抹,在身上亂揩一陣,才說道:“老弟臺,怎地你那二夫人放了單?”
雲娘與阮天鐸正要打聽錦雯訊息,聽他先說了,便知他已知錦雯下落,雲娘卻說道:“還說啦!就是那夜你開玩笑,才把她氣走的,你們碰面了麼?我猜呀!她見面準沒饒你。”
邱化哈哈笑道:“誰說她饒了我?差點沒揭了我的皮,阮老弟,你的夫人真是一個比一個兇!”說完,又是仰天一聲哈哈。
韓仙子坐在對面,立時臉上又是發紅,卻又不便接腔,心說:“你這化子討厭這麼?有一天我單獨遇上你,準得給你苦頭吃。”
阮天鐸忙打岔道:“邱兄愛說笑話,雯妹聽了,準又會生氣,她現在何處?大洪山的情形如何?”
邱化這才正經說道:“胡姑娘我倒是見著了,她在山中等你們,還是她要我來接你們的啦,大洪山中這幾個魔頭,雖然棘手,但在你們劍侶眼中,也算不了什麼,何況洞庭仙子前來相助,更不足為患,只是他們人多,山中又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