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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阮天鐸好像忽然想起,兩位恩師前來,正是為自己與鐵若蘭之事,心中好生惶急,愧得無地自容,想躲,那還來得及,只聽恩師鍾千里怒哼了一聲,喝道:“孽徒!你作得好事!”

天都老人卻一聲長嘆道:“情孽纏身,一對劍侶,從此不睦,難道這是天意麼?”

阮天鐸慌忙跪伏地上,頭也不敢抬,只喊了一聲“師傅!”

鍾千里突又暴喝道:“背棄師妹舊情,違背為師訓示,你怎還有臉活著。”

阮天鐸當真覺得自己無面見人,好像手中摺扇,已化成一柄寶劍,當下叩頭道:“弟子有負恩師教誨,一念之差,鑄成畢生大錯,師傅叫弟子死,真是死有餘辜,請容弟子見師妹一面,弟子願意死在師妹之前,以死贖罪。”

哪知鍾千里又喝道:“你還有臉見你師妹麼?她已皈依佛門,以後便是神仙中人,你一身罪孽,怕不辱沒了她。”

阮天鐸又急,又懼,又氣,又悔,一聲長嘆淚如泉湧,說道:“師傅說得是,弟子哪還有臉見她。”說罷,一橫手中長劍向自己脖子上抹去。

哪知耳邊卻是一聲歡呼,驚得一抬眼,卻又是雲娘立在身前。只見她嫣然一笑,道:“好一招飛雲送月,這是師傅新近傳你的麼?”

阮天鐸頓又將過去之事忘了,恍如在北京將軍府中,正是奉師命前來傳雲娘劍法,心想:“是啊!這是師傅新創的一手絕招,特命我來傳你!”

雲娘一蹦上前,道:“鐸哥哥,你怎地今兒才來?害得我好等!”

阮天鐸就勢抓著她一雙手,也是喜不自禁,道:“你還說呢?師傅面前我一再提醒,說半年之期到了,可是師傅老說還早,我急得沒法兒,和師傅纏了半天,好容易才讓我來了。”

說完,又道:“雲妹,你想我麼?”

那雲娘接著衝口道:“我想啊!”才說完,陡然臉上滿罩紅霞,嬌羞不勝的啐了一口,道:“你壞麼,我不理你了!”雙手用力一摔,便掙扎出被握那隻手,跺了一腳,一下子背了過去。

阮天鐸心中好甜,覺得魂靈兒也在飄蕩,笑了一笑,卻又伸手撫著雲娘香肩道:“妹妹,師傅還說啦,他說……他說……我們全都大了……”

雲娘倏地一回身,聽他斷斷續續的說不。下去,突然醒悟過來,小心兒裡小鹿亂撞,似是又想聽,又怕聽,臉兒更是紅透,寒羞脈脈的連臉兒也不敢抬。

阮天鐸心想,我們名份已定,你還羞得這麼似的怎地?難道將來我們不住在一起麼?

心中在想,不知他哪來那份膽量,伸手便去託著雲孃的下巴,哪知臉被抬起,駭得驀一撤身,自己身前,哪裡是雲娘,原來是那威遠侯的二公子。

他斜著一雙眼,向阮天鐸看著,突地哈哈大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你在這兒,我正要派人拿你。”

阮天鐸見是他,心中好生厭惡,恨得一咬牙,一劍便要劈出,只聽他啊喲一聲駭得臉色也變了,身子像篩糠一般,頓又不忍,心想:“我若將他殺了,那忠心為主,替雲娘代嫁的綠珠,豈不成了寡婦麼?”是以忙又將劍撤回。

喝道:“快給我滾,一見你我就厭惡!”

忽聽一聲嬌啼,道:“怎麼?才幾天不見,便討厭起我來了,我有什麼對你不起?”

阮天鐸頓又吃驚,原來面前站著是掩面悲啼的鐵若蘭,見她梨花帶雨,哭得楚楚可憐,心中頓忘其他,早伸手將她摟著道:“蘭妹,你怎地一人又走了,你可知這兩天來我多想你!”

鐵若蘭悲泣不堪,一個身子整個的倚在阮天鐸懷中,仰起頭來,一張帶雨梨花的臉蛋兒上,滿是淚痕,嗚咽道:“鐸哥哥,你好狠心。”

阮天鐸彷彿記得她是去了秦嶺,忙問道:“蘭妹,你不是去了秦嶺了麼?”

哪知鐵若蘭突然破啼為笑,噗嗤一聲,道:“你看這是哪裡啊!我幾時又真的走了。”

阮天鐸四下一看,恍如仍在杭州的客店中,燈昏人靜,兩人正依偎在客榻之上,鐵若蘭羅襦半解,隱現,不由心神一蕩。

忽見鐵若蘭一聲輕笑,抬手向桌上油燈一扇,燈光驟熄,立時伸手不見五指,覺得鐵若蘭的一雙玉手,正向自己周身在摸索,一陣如蘭似麝的香氣,蕩人心神的直向鼻孔中鑽來。

阮天鐸有點如痴如迷,身不由已,兩手向鐵若蘭身上摸去,哪知兩手所觸,竟是冷森森的東西,凝目一看,自己摟著的竟是一具骷髏,鬼氣森森,駭得一身冷汗,口中不由驚呼了一聲:“啊喲!”

與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