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時,他竟比他的母親巴毓還要來得神秘奪目。這樣的玄冥,十翼怎麼抗拒得了?十翼怎能不為他心襟動搖?
深吸一口氣,十翼狠狠皺眉,苦笑道:“難道,作為你的追隨者,竟不能存著常人的情感?”
“對,你只是我的一把利劍,亦只有我才能命令你出鞘。”玄冥側身,對十翼微微一笑,那笑容,空前殘酷。
十翼閉上眼,不願玄冥再次蠱惑他的理智,長嘆道:“罷了……或許,這便是背叛玄冥白虎神的代價吧。——唉,玄冥,你真是我所見過的最無情而聰慧的人,我除了包容你只想掠奪而不付出的心情,還能做什麼呢?但願將來某日,十翼這把劍被無數的殺伐磨鈍,甚至折斷,您不要絕情地把我拋入深谷。”
“那,你就一輩子都做我沒有感情的利劍罷。”玄冥已然知道十翼做出了讓他最滿意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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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冥匆匆回到玄火門已近子夜,他剛洗去身上風塵便有一黑衣使者傳話,要他速速趕往玄玦大殿面見玄王。
玄冥領命後便即刻動身,待走到門口時,只見慕容素紗面含憂愁地站在那裡,手裡捧著一件貂絨外袍。她忙攔住原想避開她的玄冥,苦道:“三殿下,天氣太涼,您雖不願領素紗的好,但還是要多多顧慮自己身子。”
玄冥側目淡淡一掃素紗,不由得心下一軟,拿過她手中長袍,自身上草草一披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素紗滿懷著悲涼的欣慰沉醉地望著玄冥漸漸離去的優雅而纖瘦的背影,伸手捂住自己臉龐,閉上眼長長一嘆,希翼自己的嘆息能夠緩解她對玄冥銘心刻骨的思戀。
不多時,到達玄玦殿門前,玄冥頗為詫異地發現這裡沒有一個守衛,還聽到殿內竟有兩人在低聲爭執,雖然兩個聲音的主人極力剋制說話間激昂的語調,但以玄冥生為白虎族的耳力還是聽到隻言片語。
一箇中性聲音嚴峻吼道:“別以為我不出崑崙虛,便不知道外界氣候,那些半妖半鬼的殭屍定是有人悄悄躲著修煉白虎御鬼術而出來的!”
另一霸道男音道:“本王命你開啟燎日玄龍封印,不是要你來這裡拉家常的!甚麼白虎御鬼術,那些就是冤魂幻化的屍鬼!崑崙山乃本王地界,有些什麼東西作祟,本王會有不曉之理?——琅邪,勸你莫要多管閒事,屢屢干涉本王!”
“玄煌!你以為白虎御鬼術是兒戲之談?說煉就煉,說不煉就不煉的?那邪術不但會荼毒天下生靈,更會要了修煉者自身性命!你是我一手扶持大的君主,我不能讓你瘋狂的野心把你自己推向深淵!那燎日玄龍,我是不會解印的!”
“哼,好嘛,都開始向我擺老資格了。”到了此處,殿內說話聲戛然而止,卻響起一陣悠閒得怪異的腳步聲,半晌,腳步身止住,只聽玄煌前所未有地輕身細語,那聲音,就連身耳力非凡的玄冥聽得都格外吃力,“琅邪,別忘了,你的第一個男人是我,並不是你想得鑽心噬骨的玄火聖祖。你是因為恨我才處處與我作對,還是因為……仍對我抱有齷齪的非分之想?”
琅邪像受奇恥大辱般,尖銳地深吸一口氣,澀聲道:“你答應我不會再提及此事的。”
“哈哈哈哈——!!”玄煌一連串囂張的笑聲帶著無形的壓力,要把人逼迫窒息。“你這個人盡可夫的妖怪,只要是玄家的男人,你都不會拒絕罷?還滿口甚麼春秋大義,甚麼天下蒼生,你不覺得虛偽麼?你只不過是一具披著人皮的畜生,卻對吾等神族指手劃腳。——無論你要如何作態,燎日玄龍本王一定要得到,如若不然,莫怪本王魚死網破!”
“你!!你你——”
突然間,玄玦大殿門豁然開啟,只見琅邪面色慘白地衝了出來,胡亂施出御風訣便朝遠處騰雲而去,白衣身影看上去是那般的驚惶失措。
玄冥遠遠望著,心中脹滿驚異,腦中不自禁浮出諸多疑慮,過了半晌才隱藏好混亂的思緒,從黑暗中走出,深吸口氣進入玄玦殿面見玄煌。
☆、第三十九章 幻愛將來時
一個時辰後,玄冥向玄煌鉅細交代完此次踏入中原的事項看法便出了玄玦殿,望著黎明前最黑暗的玄火門,被彌矇冰冷的大霧籠罩得一片昏聵。輕輕側頭望望此時坐在高墀寶座上,神色陰沉的玄煌,玄冥唇角不自禁仰起淡淡卻充滿怨恨的嘲笑。他的父親近日除了像用殺人工具般利用自己外,平日裡連看他一眼也算多餘,包括曾經嚴酷的懲罰也不再施加到玄冥身上了。
玄冥深邃的目光緩緩投向遠處一浪接一浪的陰霾濃霧,他的眼神彷彿能透過厚厚霧氣,一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