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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結界包圍,除了極少數的巫女能進去,其他人都沒有資格。

屋內猛然傳出一聲空靈的問話,對著剛踏入結界的紅蓮道:“……蓮兒麼?進來罷。”

紅蓮默不作聲,只是等待著,望著眼前的兩扇冰雕之門輕輕開啟,她閃身而入,兩扇門又自動關閉。

房內似乎比外界還要冷些,就算早已熟習禦寒咒,避風咒等必要的粗淺咒法的紅蓮,也有些受不住琅邪房內的寒冷。她走向後堂,穿過刻畫怪異字元的精巧庭院,最終來到琅邪就寢的西廂房,進去後登上冰梯,上到二樓,發現琅邪一向燈火通明的臥室幾曾何時變得這般深幽漆黑。紅蓮拾起地上被推倒的燭臺,想點燃它。

“別點。”琅邪的聲音從榻上響起。

紅蓮唯有道:“諾。”想了想,方輕道:“二皇子玄瞳已被天明堂瑟魅安全帶出,諸事妥當。接下來便是看運氣了。”

“是麼……?”琅邪拿起手中冰雕而造的橢圓長柄鏡,照著自己的樣貌,不甚在意地隨口問道:“那玄冥呢?”

紅蓮轉頭望著榻邊一面較大的梳妝鏡,已然被琅邪砸得粉碎,對於他的舉動有些茫然,待聽到琅邪問話,不由得心頭難受,再也受不了,撲向琅邪,拉住他衣角放聲哭泣。

“傻丫頭,你有什麼好哭的呢?”琅邪伸出白皙如玉的手愛憐地撫了撫紅蓮頭頂,喃道:“你比我好得多了,你可以為他哭,為他黯然,可以無數次等他回到你身邊……而我,卻連等的資格都早已被剝奪了。”

“……琅邪大人?”紅蓮梨花帶淚地仰起頭,望著已然變成一位俊朗非凡的神人般的男子,不明白他的言下之意。

“……我為了一個人,向自己,向所有人,撒了彌天大謊。”琅邪起身,緩緩脫去鬆鬆包裹著自己的白綢絲衣,露出一具男性化,飽含著女人所沒有的陽剛而稜角分明的□胸膛,“我早在百年前便功德圓滿,稱霸獸魔一族,但我自毀功德,包括與男人□……為的——只是把這個謊言隱瞞下去……我是個男人……我竟是個男人!……我從來,都是個男人。”此話,說得是那般沉重而無奈。裡面的心酸,裡面的苦澀,只怕,唯有琅邪自己才能體會。

“……如此之我,卻愛上了另一個,玄家最最非凡傑出的男人……我就騙自己,一直一直想以無性之身等他回來,然後我會因為他而化為全心的自己。——那,註定是夢幻。我曉得,我曉得!可是我不願去想,不願去證實。只因為,我實在是太想愛……”琅邪失神地喃喃自語:“我不能遏制的迷戀他!你從沒見過他……他那連神人都自慚形穢的妖美和邪煞,他舉手投足間的光華和攝魂之狂傲,他對真愛近乎發瘋似的歇斯底里的強求……他……毀了我的一生。……太想愛,太想愛……簡直像瘋了一樣。——唉。”

“我等啊……等啊……等得失去尊嚴,失去一切,包括——失去了等他的資格。夢醒了,人散了。我那孱弱的無性之身再也承受不住體內力量漫長的增長,終於崩塌迴歸本質。我也完成了一生的使命般鬆了長長一口氣。”琅邪絕望地閉上雙眼。

紅蓮剎時用雙手捂住自己倒吸冷氣的驚叫,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實事。

琅邪淡淡望向紅蓮:“噁心?驚訝?害怕?——我是汙穢而骯髒的畜生,蓮兒是這樣想的罷?”

紅蓮全身震顫,不知所措地望著心如死灰的琅邪,最終,她猛然抱住琅邪,把他攬入懷中,哽咽道:“不……琅邪大人,在蓮兒心中,你是聖人,你——很美麗。一直都是。不管大人是男是女,我都敬愛著大人。”

琅邪苦澀一笑:“別再安慰我了。我此時雖已有毀天滅地之能,扭轉乾坤之力,卻弱小得連自己都拯救不了……我心已死。”

紅蓮再也忍不住,嚎啕祈求道:“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便是冥哥哥與大人,現下冥哥哥已然瘋狂了,倘若大人再離我而去……那我怎麼辦!我怎麼辦!!你們——你們各個都把我往絕路里逼麼!!”

琅邪無奈地長長一嘆:“活著的人,比死了的人,要辛苦很多很多……”

“懦夫!!”紅蓮氣苦萬分:“你怎麼能這麼待我!!這就是你教蓮兒堅強果斷的最好表率?……你不能騙我啊……琅邪大人——父親!!”這一聲用盡了紅蓮全部氣力,她只是希望能夠喚醒沉迷在黑暗夢魘中的琅邪,他沉迷的時間實在太長太長了。

父親?……琅邪全身一陣,許久大腦依然一片空白。……幾曾何時,他都忘了,當年初見紅蓮,她臉上的冷漠與剛毅,深深打動他,紅蓮有著他身上所具備的一切特